第 119 章(2 / 2)

王瓚瞬間就不委屈了,他覺得自己這不是政治鬥爭失敗了被人攆出去北京城,他這就是臥薪嚐膽給皇爺去南京蟄伏盡忠去了!

張璁就看著剛才還平靜淡泊的老大哥一下子就有精神頭了,感覺連臉上的皺紋裡那都不是在京郊沾染上的沙塵了,而是慢慢的鬥志。

王瓚雙手捧著那顆珠子,向著皇城的方向深深拜下去:“皇上恩德,臣自當盡忠!”

於是雄赳赳氣昂昂地上了馬車走了。

李盛功成身退,最後看了一看張璁,跳上樹枝跑了。

回了文華殿,朱厚熜已經上朝回來了,大貓咪往桌子上一躺,拍拍他的手——給我梳毛按摩!

黃錦上來要動手,李盛不樂意,就要朱厚熜親自來——小爺我這兩天跑來跑去的,爪墊都快跑出繭子來了,大早上跑了一趟京郊,五點去的,九點才回來,連早飯都沒吃上,跑得一身灰,誰家給皇帝當貓還這麼辛苦啊?!嗚嗚我都是為了你啊!

你當鏟屎官的還不盡盡心?!

毛爪爪勾住朱厚熜的袍子不放,圓眼睛盯住他,朱厚熜看著,感覺昭昭怎麼有點,嗯,怨氣?

錯覺吧,可能是這幾天太忙了都沒有跟昭昭親近,貓咪不高興了吧。

朱厚熜深感昭昭真是依賴我啊,於是放下手裡的事兒,過來給自家貓梳毛。

“昭昭,你去哪兒野了?

這一身的灰,還有枯樹葉子,我這衣服剛上身。”

李盛回頭怒瞪他——MD你居然還敢嫌棄,老子為了誰啊?!

朱厚熜的手臂被大尾巴抽了一下子,嘶——居然還有一點疼。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一會兒叫黃錦抱你去洗個澡,你就去前殿曬太陽吧。”

李盛眯起眼睛,舔舔嘴巴,他一會兒要去吃點東西,郭家拿來的魚肉肉鬆真的很鮮甜啊!

在這之後,楊廷和自感朝廷上已經是鐵板一塊,更加感覺自己一方才是正道正統,他就是要上奏皇上,就是要讓這位新君認了孝宗當父親!

楊廷和帶著眾臣聯合抗旨,高揚宗法禮教大旗,以首輔之尊,以朝臣之勢,試圖逼皇帝就範。

朱厚熜執意不肯,但可惜在朝中根基尚淺,手裡沒有合適的人,於是只能以奏章留中來拖延,而在暗地裡,又怎麼會不憤懣生氣呢?

議禮之爭陷入了僵局。

在這時,張璁發力了。

張璁雖然是新科進士,但實際上,已經是四十七歲了,他在武宗一朝七次落榜,但新君一登基,他就考上了,心頭不免有些額外的觸動——說不得,是上天註定要他張璁只做嘉靖一朝的臣子!

他本來就從心裡覺得楊廷和等人的提議不合宜,王瓚因為他的緣故被趕出了北京,他心裡有些愧疚,自己沒出頭,倒是連累了這位老大哥,本來就想著,自己也要表個態。

那日見了那枚金髮晶的珠子,他更不怕了——只要皇帝心裡明白,能知道他張璁,那他就敢往前衝!

他已經是四十七歲的人了,若是按資歷一級一級地熬著,待致仕的時候也才是個小官罷了,但是,若是進了皇帝的眼,那就不一樣了!

反覆思量後,張璁衝了。

他十年來困於科舉,自然是飽學之士,埋首經籍,熟知禮法,既然定了心思,就更加努力地揀選古籍,反覆觀摩,不久後,毅然上了《大禮疏》。

《大禮疏》開篇便由“大孝”“人情”立論,對於楊廷和一黨的理論疏漏逐個擊破。

張璁有備而來,尖銳地指出了護法派(楊廷和)在理論上的偏執拘蔽,在人情上的乖張荒謬,並提出了核心理論,也就是最重要的中心思想——新君是“繼統”而非“繼嗣”。

人家繼承的是老朱家的祖宗基業,這可不是武宗賞的,是論理倫序論法,名正言順來的皇帝之位!

此《大禮疏》一上,楊廷和等便知棘手,但見此奏疏是由一個觀政進士提出來,便更添一分不虞——這朝堂大事,輪得著你說話嗎?!

於是,剛開始,這份奏疏便被攔截,並沒有擺上朱厚熜的御案。

李盛窩在樹杈上,看著下面走過的衣冠楚楚的大臣們,最前面是楊廷和,端的是權柄在握——說的是忠君愛國一片公心,若是真無私不懼,幹嘛攔著這道奏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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