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我看清祂的身影,也不等我做些什麼,突然之間,我胸口的吊墜光芒大放!
吊墜中間的玉佩就像是驕陽一般,綻放出刺眼的光芒,直衝雲霄,驅散了黑暗,隱沒了黃泉,讓第七殿的宮闕沉入海底!
下一刻,這一枚玉佩直接把那個白色人影吸進了裡面!
我被白光刺得眼睛生疼,不停地流下眼淚,眼前全是黑點白點,等了十幾分鍾才緩過勁來。
再當我睜眼,海面平靜,島上一片安靜,所有的異象都消失了,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我拼命的往岸上游去,只見那些葬身於陵魚之中的警署人員都活了過來,他們倒在沙灘上,呼吸正常,昏睡不醒。
我跌跌撞撞的往九部良峰山上跑,摔在海面上時,我受傷不輕。
如果從極高處落下,摔在海面上和摔在水泥路上沒有區別。
我能活著,全靠九頭蛇柏汁液讓我脫胎換骨了一次。
饒是如此,我也受傷不輕,肋骨應該是斷了,一碰就劇痛,腳也受了傷,走兩步就一陣刺痛。
最終,我遠遠的看見山頂的那個巨坑,那是九頭蛇柏鑽出來後留下的洞口。
那裡有兩道人影,一個站著,一個垂頭跪坐著。
站著的是吳秋風,跪坐著的是吳正平。
我踉踉蹌蹌爬上去,在即將走到他們身旁時,我反而放慢了腳步,不敢去看吳正平的屍體。
只見他垂眸閉眼,臉色蒼白如紙,兩手無力的垂下,低著頭,腹腔裡的血已經流乾了。
地面上的竹簡,擺放著他的內臟。
這該有多疼啊?
吳秋風顫抖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吳正平面前,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
淚水混雜著額頭的血水,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小坑。
磕完之後,他一邊哭,一邊把竹簡和上面的器官收拾好,然後背上了吳正平的屍,說道:“我就算是游回去,也要讓他落葉歸根,風光大葬!”
吳秋風臉上很醜,又是眼淚又是鼻涕,還有泥巴和血。但他那堅決的神情,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我能感覺得到,吳秋風此時此刻,忽然成熟了許多。
我看著吳秋風,心裡沒有半分取笑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你大伯吳正平,也是一條好漢!”
“以後,我們也算是過命的兄弟了!”
吳秋風沒說什麼,只勉強擠出了一個笑。
我知道,吳秋風心裡還有個疙瘩,因為他大伯臨死前坑了我們一把狠的。但我這個人拎得清,吳正平是吳正平,吳秋風是吳秋風,他倆不是一個人。
再說了,吳正平是受到了某種邪祟的影響,才會變成那樣。他原本的人品,還是比較可信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玩意,只能叫它邪祟。
李暇還在海面上飄著,他也摔得不輕。我是因為脫胎換骨了一次,所以沒有摔下來淹死,吳秋風則是因為水性好,而李暇則是純粹的皮糙肉厚。
我又折返到海邊,把李暇給拖上了岸邊,這一來一回,把我累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