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有大千世界,但又該怎麼跟另一個世界產生聯絡呢?
倘若無法和另一個世界產生聯絡,又怎麼可能去殺掉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呢?
這困惑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中,只不過此時並不是深思下去的時機。
現在,我該結束這場亂鬥了。
場上還站著的,就剩下一個老婦人了。
“我的腳,我的腳呢!”
“我怎麼聽不到了!我怎麼看不到了!!”
“我是瞎了嗎?啊啊啊啊啊!”
……
倒在地上的那幾個人發出一陣陣哀嚎,還是那句話,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懼的。在被剝奪了視覺和聽覺之後,他們此刻內心的恐懼,估計已經達到了頂峰。
尤其是那黃毛,胡亂揮舞著棒球棍,像個驚恐的小孩一樣。
老婦人瞪大了她那渾濁的眼珠,死死地盯著我,看著我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
她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千年狐妖……千年狐妖……是胡仙!是胡仙吶!”
我看著她那顫巍巍的身子骨,心想搞不好太激動就猝死了,當即提醒道:“是你自己投降,還是需要我來動手?”
聽到這番話,老婦人才如夢初醒般跌坐在地,大聲嘶啞的說道:“我棄權!我投降!這怎麼可能打得贏?!這、這……”
還不等她說完,躺在地上的面具男不知道是怎麼確認了我的方位,竟然又向我甩出一堆暗器。
在斬斷了我和暗器之間的因果後,我恢復了他們四人的聽覺,重複說道:“是你們自己投降,還是我來親自動手?”
黃毛第一個舉手,急切的說道:“我投降!我投降了!我眼睛還能復原嗎?既然耳朵都能恢復,眼睛也一定可以吧?!”
茅山道士緊隨其後,說道:“技不如人,修行不夠,我服輸。”
我當即恢復了他倆的視力,他倆驚奇的環顧四周,一會摸摸自己眼睛,一會摸摸自己的耳朵。
緊接著,面具男問道:“我的腳,是斷了嗎?還能回來嗎?”
“能。”我說道。
“那我投降,我服輸了,”面具男說道:“輸給你不丟人。”
將他身體恢復之後,他比其它人表現的稍微鎮定一些。可能是臉上掛不住的緣故,他起身之後,徑直離開了聚福樓。
最後是白衣劍客,他躺在地上,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憑什麼?某七歲起便開始練劍,至今練劍二十有餘……憑什麼會敗?莫非練劍當真無用?”
面對他好似呢喃自語的詰問,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也不是他的保姆,沒有責任去管他有沒有破防,繼續追問道:“到底投不投降?”
“我……”
他哽咽許久,最後說道:“……敗了。”
見他承認了,我當即恢復了他的身體。
他沒有像別人一樣感受著失而復得的喜悅,而是像鹹魚一樣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被玩壞了一樣。
我站回擂臺中央,抬頭看向敲鐘人。
下一刻,高樓上的幾名老者齊聲宣佈道:“無諫!可納!即日起,庶人王玄,入魏家門下,為魏家中人,生死相托,不離不棄!”
——鐺!
高樓上的銅鐘再次被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