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瞎子哼了一聲，還是強忍著怒氣沒說話。
給卷大媽算完之後，又有路人找李暇算卦，是個禿頂的老頭，他還沒聊兩句，就嫌一分錢的卦金貴。
“你動動嘴皮子就收我一分錢，不合適吧？”禿頂老頭說道。
“一分錢還嫌貴？我看你比我嘴皮子還厲害，兩嘴一張就想讓我白送你？”李暇沒好氣的說道：“沒錢就一邊去，別打擾我做生意。”
禿頂老頭梗著脖子，嚷嚷著說：“誰說我沒錢的？瞧不起人是吧？一個破神棍，也好意思在這裡招搖撞騙……”
但他喊歸喊，就是不掏錢。李暇無奈，說道：“行行行，您別喊了，我給您算，不收你錢。”
禿頂老頭當即就收了聲，說道：“得嘞。”
李暇撇了撇嘴，敷衍的問道：“想算什麼？”
禿頂老頭說道：“隨便算點啥吧。”
李暇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我掐指一算，你爹媽結婚的時候，沒叫上你對吧？”
“對……呃？不對……”
李暇不等他說完，繼續說道：“我再掐指一算，你老伴和你是同一天結婚的，對吧？”
“你在說什麼啊？這他娘不是廢話……”
李暇豎起一根手指，讓他噤聲，繼續說道：“而且，你老婆和你一樣，也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對吧？”
禿頂老頭大怒，說道：“廢話！人不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暇摁住肩膀，強行看向陳瞎子。李暇說道：“誰說人都有倆眼睛？”
禿頂老頭噎住了，他惱火的說道：“我算這個有啥用？”
“免費有免費的演算法，這就是免費能算出來的。你不給卦金，還想聽有用的？一邊去一邊去。”
李暇衝他揮手，讓他走遠點。
禿頂老頭罵罵咧咧的離開了，但他沒走遠，而是走到我身邊，在桌邊坐下，也跟老闆要了一碗腸粉。
腸粉店老闆認出他來了，笑著說道：“喲，稀客啊！您不在街尾算卦，咋跑這來了？”
我一聽這話，才知道這禿頂老頭原來是同行。
只聽禿頂老頭說道：“嗨！這不剛來上工嘛！路過的時候，瞧見陳瞎子的攤位被人佔了，這小子啥來頭啊？”
腸粉店老闆說道：“他說他是陳瞎子師傅，厲害的很嘞！”
禿頂老頭一聽，呸了一口，說道：“狗屁！他就是一純騙子，老子一眼就看得出來，絕不會讓他從老子手裡賺到一個銅板！”
他正罵罵咧咧著，忽然一回頭，和我的目光對上了，一下就噤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