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滿懷心事的小胖

等所有人都到齊了,凱特琳高舉著隊旗,蓓露絲大聲的宣佈,今天要去西面去探險,當小胖說可能會遇到狼時,蓓露絲趾高氣揚拍著胸脯說著,不要怕,我帶了弓箭,狼來了一箭一個,而且我這裡還有秘密武器,就算來了一百頭狼都不害怕,而凱特琳在旁邊捂著嘴輕輕的笑了笑,就她那把弓箭,估計只能給狼撓癢癢了。

幾個小傢伙在蓓露絲的帶領下,大步的向草原西邊前進,小胖的媽媽從窗戶裡探出頭大聲的喊著:“你今天給我早點回家,再把衣服弄溼,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小胖只能有些畏縮的小聲的答應了一聲,小胖的媽媽是最嚴厲的,大家都知道,蓓露絲曾經好幾次給小胖說,要不你就先回家吧,可是小胖不答應,因為大家都在這裡,我不能自己先走。蓓露絲以後也就不再說這些了。

在前進的路上,幾人說著西邊都有些什麼,狗頭軍師提了一個很好的建議,在西邊有一棵巨大的枯樹,他跟隨他爸爸運貨的時候曾經路過過那棵樹,還伸頭進去看了幾眼呢,裡面很大,小隊的幾個人都進去都不覺得擠。

蓓露絲大手一揮,“好,今天我們的探險目標就是大枯樹,前進。”眾人排成一排,邁著開心的步伐向大枯樹走著,而真如小胖說的那樣,他們小隊真的遇到了一頭孤狼,不過幾個小傢伙這次表現得比上次好多了,而蓓露絲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紙包,解開后里面是一些灰褐色的好像泥土一樣的東西,憑藉著對凱特琳無比巨大的信任,她用手輕輕的捏出了一點點的泥土,大步上前,用力的將泥土扔向了孤狼的方向,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孤狼在一瞬間彷彿遇到了這輩子最害怕的怪物一樣,嚇得屁滾尿流,夾著尾巴嗷嚎一聲跑出了很遠很遠。

蓓露絲對這個秘密武器可實在是太喜歡了,甚至她都不想帶著自己的小弓出門,雖然凱特琳沒有告訴她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真的是太神奇了,她有些激動的將灰褐色的泥土放在鼻子上聞了聞,一股從來沒聞到過的香氣傳來,香!實在是太香了!香到她甚至想要伸舌頭去舔一舔,被眼疾手快的小黑一把抓住手,給拉了下來,蓓露絲有些奇怪的看著小黑:“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小黑立刻搖頭,“不知道,不過你看它的作用這麼神奇,可能是有毒的,不能舔。”而凱特琳也跑了過來,把蓓露絲手裡的泥土用紙包包好,又放回了蓓露絲的懷裡,“有沒有毒我也不知道,這麼神奇的東西,被你吃了多可惜啊?萬一再遇到狼怎麼辦?”蓓露絲這才放棄了嘗一下的衝動,因為她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問她:萬一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呢?

凱特琳看著蓓露絲的表情,好像猜到了什麼,又從她的懷裡將紙包拿了出來,威脅到:“家裡還有一部分,你要是不吃的話,我把家裡的都給你,你要是想吃的話,我就把這些也拿走了?”蓓露絲連忙將紙包搶了回來,塞回懷裡,說道:“不吃了,肯定不吃了,這麼神奇的東西,一定要好好儲存,回去後記得把剩下的都給我啊!”凱特琳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在不斷地前進中,所有人終於慢慢的看到了一根黑色影子出現在視野中,目的地就在眼前,蓓露絲還是高舉著隊旗,給大家打著氣,勝利就在眼前,前進。而她的隊員們都已經累得不行了,凱特琳看了看前後的距離,大概的推算了一下,這差不多將近2公里的距離了,不過草原並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麼平整,草原也是高低起伏的,只是幅度不大,村子和枯樹在低處,中間有一段高坡,所以從村子的方向看不到枯樹,只有走一段路後才能看到。其實這段距離並沒有多遠,但是那是對騎馬的大人說的,對於步行的小孩子來說,那可真不是一段短距離。其中累得最狠的就是紅鼻子和小胖了,這倆的體力本來就不強,以前跟著大胖玩,其實也都是一些簡單的玩法,自從換了蓓露絲,整天都累得半死,這時候的小胖心裡想著媽媽說的話“以後不要跟著那個瘋丫頭出去玩了,這早晚要出事的。”但是自己轉念一想,其實跟著蓓露絲玩,累歸累,但是確實比跟著大胖好玩多了,他自己給自己加了把勁,繼續快步的走了起來。而紅鼻子爸爸就與小胖的媽媽不一樣,他爸爸除了打獵以外,就是整天喝酒,不是在酒館就是在家裡,紅鼻子是學著他爸爸,自然也變成了不希望外出的孩子,但是每天他爸爸都要把他趕出家門,不讓他待在家裡,爸爸說“小孩子就要出去瘋,整天喝酒那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就要出去。”紅鼻子也是鼓勵了一下自己,繼續跟著眾人走著。

當精疲力盡的所有人走到枯樹周圍,順著樹根下面的洞鑽進樹洞的時候,裡面的景色也讓所有人都覺得不虛此行。從外面看這棵枯樹並沒有多大,但是在樹根的下面卻有空曠的一片地方,應該是以前有什麼動物在這裡生活過,在樹根下挖了一個窩,幾個小孩就站在大樹的樹根下面,抬頭向上看的時候,能看到一些樹根在自己的頭頂,而整棵樹已經是中空的了,順著好像是管子一樣的樹幹,孩子們能看到藍藍的天空,這個地方實在是太棒了,蓓露絲立馬決定,這裡就是“蓓露絲探險小隊”秘密基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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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裡是小隊待的時間最長的地方,他們會從各自的家裡帶各種各樣的東西,食物、玩具甚至蓓露絲還帶來了被褥,反正爸爸不在家的時候,家裡也是自己一個人,她就決定一人在這裡睡覺,反正在哪裡睡覺不是睡呢?凱特琳說夜晚可能會有危險,因為狼是夜行動物,白天出來的很少,不過到了晚上就可能會出來很多,這才打消了蓓露絲在這裡睡覺的想法。

不過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裡,蓓露絲髮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那就是小胖,小胖集合的速度越來越慢,甚至好幾次都沒有來,但是當大家問起的時候,小胖都會說家裡要做家務,比較忙,直到在一個傍晚,今天大家還是在樹洞裡一起吃了午飯,又搗毀了附近新出現的一個老鼠洞,不過當天慢慢的暗下來,當大家都準備離開回家的時候,小胖卻沒有要走的意思,還在樹洞裡收拾著什麼,今天他好像帶來了一個小包裹,但是一直都沒有開啟。當蓓露絲喊他一起回家的時候,一臉平靜的小胖,說道:“隊長,我覺得今天天氣不錯,可能晚上也不會太冷,我今天要在這裡睡覺,我已經給媽媽說過了,她也答應了!”這些話有點奇怪,又有些不能理解,因為小胖的媽媽平時可是非常嚴厲的,但是小胖一直在堅持說不回家了。無論大家怎麼勸說都沒有用,蓓露絲想著爸爸前幾天隨著十幾個獵人一起出發了,一時半會是不會回家的,而最近又一直都覺得小胖有些反常,便自告奮勇的提出留下來陪著他,凱特琳在確認蓓露絲帶著秘密武器後,與大家一起離開了,沒辦法,這事有些突然,各個孩子都沒有給家裡人說,要是大家都留下來,村子估計要炸鍋了。等大家走後,蓓露絲嘗試著去問些什麼,但是小胖表現得很平靜,他躺在地上,雙手放到腦袋後面,右腿搭在左腿上,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但是蓓露絲知道,他肯定有事,因為他的腿抖得有些厲害。蓓露絲靜靜的陪著他,既然他不想說,那就等到他想說吧。

就這樣靜靜的待著,直到天都快黑了,一直躺著的小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隊長,你瞭解大人們整天都在想什麼嗎?”等了好久的蓓露絲終於等到他開口,但是他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蓓露絲有些失落,回答道:“我不太知道,但是我知道大人們是愛我們的,每次爸爸回來都會給我帶好吃的,我知道他也想吃,但是他不捨得吃,我知道爸爸很累,雖然他回到家努力的想要和我聊天,但是他總是睡的很快。”小胖認真的聽著,然後就好像是在說別人一樣,輕鬆的說了一句:“我沒有爸爸了!”蓓露絲立刻緊盯著小胖,有些困惑,希望他再說一次,生怕自己聽說了。“今天正好兩年。”蓓露絲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因為這麼重要的事,自己竟然不知道,準備了一大堆安慰的話,不知從何說起,在看向小胖時,突然覺得他成熟了很多。小胖將今天帶來的小包裹慢慢的開啟,微弱的光線中,蓓露絲看不清裡面裝的是什麼,不多會,一聲“嚓”的脆響傳來,是石頭碰撞的聲音,在昏暗的樹洞中猛然崩裂出很多的火星子,蓓露絲知道,是火鐮又是連續的“嚓嚓”聲,一團枯草在小胖的手中慢慢的燃燒,樹洞中變得亮堂了起來,而這時蓓露絲才看到小胖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淚水在火光中閃閃發光。枯草越燒越旺,而小胖看著卻越來越淒涼,他又拿出了一些馬糞和一些肉,將馬糞扔到燃燒的枯草上,把肉放到了火堆的旁邊,靜靜的看著。

過了一會後,雖然已經是淚人的小胖,卻用很平靜聲音說道:“隊長,一直跟著大家一起玩,真的很開心。”蓓露絲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在開始和你們一起玩的時候,媽媽是很贊同的,還說你和凱特琳是村子裡最好看的女孩,後來爸爸離開了,媽媽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有時會無緣無故的自己哭,有時又會無緣無故的就來打我。”

說完這句話後,小胖安靜了好一會,好像在想著要不要再說下去,他用直勾勾的眼睛看著蓓露絲,看的她渾身的不自在。然後接著說:“我知道那是媽媽太傷心了,我一直沒有給任何人說過,但是……”

“但是,在爸爸離開一年後,媽媽突然開始關心起你來。”

“我?”

“是的,就是關心你,也或者是關心你的爸爸吧?我也不太懂,她經常會問我和你一起玩的開心嗎?你的爸爸回來了沒有?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直到有一次,你給大家說,你爸爸回來了,還給你帶了一種好吃的糕點,我忘記是什麼了。”

“然後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媽媽,媽媽好像很開心,然後就去找了村裡的巫婆婆。”

“巫婆婆?”

“就是那個矮矮的、弓著腰、整天穿的很奇怪的老婆婆。”

“哦,我知道她,但是沒有給她說過話,爸爸讓我不要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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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因為你整天和凱特琳在一起,生病了都是安德烈先生給你看病,所以你應該不怎麼認識她,不過我從小就認識她,因為小時候生病,媽媽都是帶著我去她哪裡看病。”

“她會治病?”

“是的,不過她治病和安德烈先生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我也說不太清楚。”

蓓露絲點了點頭,小胖繼續說著:“一連好幾天,媽媽每天都去巫婆婆那裡,都沒有回家做飯,我都是在大胖家吃的,不過後來的某一天,媽媽回來了,她好像很生氣,大聲的咒罵著誰,然後又把我訓了一頓,我發誓我什麼都沒有做。然後媽媽突然說起了你,說你是一個不詳的孩子?會給大家帶了厄運。”

蓓露絲這一會被小胖說的有些雲裡霧裡,實在有些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剛想去問為什麼的時候,小胖緊接著就說了一句:“我媽媽說你的媽媽就是因為你的厄運,所以在生你的時候就死了,都是你害的。”

這句話彷彿晴天霹靂一般,直接就把蓓露絲驚在當場。因為從小爸爸就很少提起媽媽的事,只是說媽媽在很遠的地方,蓓露絲一直以為媽媽肯定是因為什麼事,停在了某個地方,也許不久的將來自己就能見到她了呢!蓓露絲有些激動的問小胖:“你媽媽見過我的媽媽?我的媽媽死了?因為我的出生而死的嗎?”小胖則說是他的媽媽這麼給他說的,但是他根本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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