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羅格突然說道,他盯著格林德沃,重複道:“如果靈魂沒有自我,就完全失去存在的意義。”
格林德沃微微點頭,認同羅格的看法。他接著說:“魂器裡的靈魂是伏地魔的橫向切片,雖然不完整,但就是他本身。
那一部分的靈魂,卻蘊含著他全部的性格和情感,無論強弱,一應俱全。”
“雖然那傢伙充滿野心和慾望,但同樣害怕死亡和失敗。而且腦子也不太好使……”格林德沃顯然看不起這個後輩,“不過,在黑暗的陰影下,依然有善良之類的情緒。”
“善良?他?”羅格不由自主的提高分貝,不敢相信對方有這種情緒。
“不一定對巫師善良,也許是貓貓狗狗之類的。”格林德沃回應道。
羅格沉吟片刻,說:“好吧,那跟淨化魂器有什麼關係?”
“那就是人性的弱點呀。”格林德沃露出的笑容頗為冰冷,他解釋道:“用魔法迷惑靈魂,讓它性格里軟弱的部分成長起來,去壓制、乃至捨棄掉其他部分。”
“這樣,就能得到一塊純粹的靈魂碎片,比如金盃裡的那個。”
“裡面的靈魂碎片是什麼性格?”羅格連忙追問。
“認真。”格林德沃故意把幾種飲料混合到一起,倒進金盃。
接著,羅格看到難以置信的一幕。杯中的飲料在漩渦中逐漸上下分離,然後分批儲存起來。格林德沃敲輕輕一敲金盃,命令道:“檸檬水。”
只見金盃應聲飛出清澈見底的檸檬水,準確無誤地飛進木杯中。羅格好奇地抿了一口,百分之百的檸檬水,沒有絲毫雜質。
“它已經是金盃的一部分,完全捨棄掉其他情感。放心,徹底切割掉了。”格林德沃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羅格不相信淨化過程像他的語氣一樣溫文爾雅。
將一個人的自我完全磨滅,變成單純的機器。即便他處理的是魂器,也絕非易事。
背後,可能隱藏著各種殘忍的精神折磨。以至於伏地魔的靈魂碎片,不得不消減自我,最終只剩某種純粹的性格才能苟活。
“既然金盃已經交給你了,另一件魂器呢?”格林德沃的語氣嚴肅了幾分。
“在學校裡,我帶你去。”羅格把金盃收好,兩人一起走出酒吧。
格林德沃戴上黑色帽子,目光投向遠處的尖叫棚屋。
“怎麼了?”羅格跟著他的視線一同望了過去。
“有條狗鑽進去了。”
“黑狗?”羅格冷笑一聲,怪不得城堡周圍的攝魂怪抓不到小天狼星。
格林德沃疑惑的看著羅格,問:“你認識那條狗?”
“不認識,不過在通緝令上見過。”他看到格林德沃往那邊走,連忙喊住他:“尖叫棚屋是校長蓋的。它被施加了很多魔法,沒有人能從外面進去。”
“沒有人……那剛才的?”
“你都說進去的是狗了。”羅格猜測小天狼星在村子等羅恩跟他的老鼠,可惜那傢伙被麥格教授取消了資格,應該在學校裡待著。
“我不會阿尼瑪格斯,你會嗎?”羅格意有所指的問道。
格林德沃皺起眉頭,望向遠處霍格沃茨城堡。他相信,那個阿尼瑪格斯能鑽進尖叫棚屋,一定得到了阿不思的允許。
兩人沒有再深入討論這件事,沿著雪路返回學校。
在路上,羅格感到有些無聊,便問:“你什麼時候上課?”
“明年。”
“啊,這麼晚?”羅格有些驚訝。
“昨天週五是滿月,那頭狼崽子萬聖節後可以好好休息。下個月底的滿月正好是週日,可你們校長調了課表,週一週二沒有黑魔法防禦課。”
“十二月呢?”
“聖誕節,你說呢?”格林德沃的語氣帶著埋怨,他這個代課老師現在完全被束之高閣。
儘管如此,他仍然保持著耐心。無論阿不思怎麼躲,明年的課都逃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