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神兵復甦,蝕道之疫(6k)(1 / 2)

顯而易見,公羊無暄投映出的棋盤虛影,能夠跟趙青這邊的星河之象形成對峙之態,本質上是相似的東西,時時刻刻生著極其複雜玄奧的變化,以道演法,以法闡術,起到加持戰力的效果。

剎那間,這張棋盤便擴張到了佔據半邊大廳的程度,然後蔓延到了外界,將其間一切的事物都附上了一層奇異的立體網格,每個網格內均顯露出廣闊虛無的韻意,予人以空間扭曲壓縮的感覺。

只是棋盤虛影雖有不斷對外侵染的趨勢,但在趙青這個方向上,卻被她先前在地上劃出的那條劍痕完全擋在了外面,就像遇上了一堵不可逾越的空間屏障,止住了膨脹的勢頭。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當公羊無暄為此眼中稍顯異色之際,大致搞明白了場上變故的鄭旦,以及此處莊園的管事樊叔,兩人一明一暗,一前一後,各自出了迅猛的攻擊。

伴隨著倏然亮起的五彩光罩,六十四柄金劍虛影尾相連,紛紛激射而出,瞄準了敵人的胸口,每一柄飛劍的氣息都在隱隱生出共鳴,彷彿合而為一,鑄就了一杆細長的投矛。

這是鄭旦經過路上趙青的指點,初步掌握了“八極劍影困陣”的運用之法,在確認對方是敵非友之時,立即作出的反應。

而在距離她十數丈外的側門迴廊之處,目睹主上驚人異變的胃氏下屬巫師樊叔,垂在身側的右手手指劇烈的顫抖起來,五根手指上的血肉迅萎縮,如同枯萎的花朵般片片雕落;

深深地凝望著已變成老者模樣、隨手將青銅長殳丟擲插落於地的公羊無暄,他整隻右手在空中化為了灰黑色的粉末,集中形成了一團凝而不散的黑霧,朝著對方所在的位置籠罩而去。

在黑霧前行的路途上,木質樑柱、青銅大櫃、數十串垂落成簾的珍珠,沒有起到半點阻撓的作用,反而被腐蝕溶解化作了一攤攤渾濁的黑水,令下方的地板多出了好幾個極擴張的坑洞。

然而,無論是鄭旦全力激下運使的玉符劍陣,還是這名巫師付出相當代價釋放的腐蝕氣霧詛咒,都被公羊無暄淡然以對。

先前公羊無暄之所以選擇隱形化的方式,正是他於剎那間作出判斷,明曉趙青即將動極其強大的正面攻擊,打算暫時避其鋒芒,準備等到對方使出絕招真力稍竭之際,後製人。

……

是“道疫”的影響本就如此隱蔽,短時間內尚未作,還是我的“道”沒有缺陷比較“健康”,因此並未受到侵染?當然,“入夢引證”幫我擋住了這個手段,也不是沒有可能。

霎時間,這片已然飽受摧殘的廳堂建築,便滿是黑壓壓一片的蟲群蟲海,空中多出了千百萬根頭絲般的灰色軌跡,乃是其中幾種異蟲在飛行時腐蝕元氣所致。

與它同出一爐的那些子劍,亦受到了主劍神靈凋亡的影響,靈性大幅衰退,神兵沉寂難以喚醒,因而價值暴跌,失去了他們主人的重視,從近乎中品神兵的地步,淪為了下品神兵中的底層。

這是一種乎想象的朽化之力,可令區域之內的元氣在活化與沉寂兩者之間,剎那間經歷千百次的翻轉,將其中的精神、物質沖刷分解至微粒的狀態,粉碎敵人過往曾遺留下來的痕跡。

在進入棋盤空間的範圍之後,幽暗蝕月的度忽然間一滯,彷彿穿梭到了另一處空間被拉長的異域,沿途經過的一切網格,皆被染上了最深沉的黑色,再不見其內原本存在的事物。

能夠較深入地干涉元氣法則,令一片區域內天地元氣的基礎性質出現變化,適應自身,排斥敵人,可見對方雖只是附體作戰,但仍可揮出部分本境的能力,這就比較難對付了。

心念及此,趙青一手伸臂攔下了因劍符需一段時間恢復,而準備激另一件新玉符的鄭旦,示意對方做好安撫月波、旋波等人的工作就行,一手輕握的玄冰傘,則在極旋動之下開始肢解。

又比方說一種由蟹黃轉化而來,內裡凝聚著一層薄薄的淡黃色結晶,它們的外形如同蛆蟲一般,身體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態,全身彷彿都是由油脂和黏液組成,所過之處,均有黃色的毒霧擴散。

與此同時,不知是受到了何等異力的影響,几筵上殘留的蟹黃羹、牛排、鹿脯、米飯、酒水等物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形色各異,大小不一的詭異蟲子。

蝕道之疫?這是什麼東西?當初自己設想中的,遠遠凌駕於“元氣疫病”之上,可以透過“道”來進行傳播的“疫病”?聽上去,確實可以合理解釋無人來援的原因。

“就算真有人可以將我打得神魂俱滅,那也是百多年後的未來,你一個馬上就會因‘道衰’而亡的角色,是永遠看不到那天了。”儘管目光中難得露出惋惜的神色,公羊無暄卻絲毫沒有留手的打算。

“縱然你是越國史上前所未有的天才,原本有著封聖之姿,但在‘道疫’之下,已被毀去未來,又怎麼會有敢於冒著斷絕修行前程、折損大量壽限的風險,過來救援的‘六氣’境修者呢?”

然而,對方明知開戰之後,隨時可能被趕過來的高手包抄圍殺,卻依然採用如此保守、輸出力度較低的戰法,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過,雖然對方話語中將“道疫”奉為上六氣境之下無可抵禦的存在,但我卻完全沒有被外力侵蝕己道的感覺,無論是劍意的運使,還是元氣的操控,均未有半分變弱的跡象。

“時值禹王祭典,越國高手傾巢而出,會稽城中,哪裡還會有能夠不動用己道,便可滅殺本尊的存在?若是真有這等高手,當初也不會容我逃脫,恢復到現下的程度。”

剎那間,數十根細長的玄冰傘骨彼此分離,懸浮在她周身數丈以內,初看之下,似乎是一柄柄內外均閃爍著銀亮符紋的墨色飛劍,繼續細觀下去,便會覺這群飛劍的方位隱約對應著人體經絡的形態;

只見劍身上每一枚符紋凝聚形成的元氣節點,就相當於經絡之中至關重要的穴竅,互相連成一片,那便是一具頭腳距地面等高的冰劍化身,仿若自成生命,可以執行獨立的元氣迴圈。

當意識到了棋盤空間如此離奇特異的四維構造之後,趙青立即明曉,純以棋藝而論,包含自己在內,逍遙子、傅採林等精擅弈棋的高手,都並非此人的對手,因此沒必要在對方的主場上與之拼鬥。

也就是說,毫曹劍的本體,在薛蝕評價之時,似乎是因為長時間以來戰鬥次數過少而自認為受到了侮辱,劍中之靈失去了往日的光輝與神韻,所以品階跌落,黯然無華。

但當公羊無暄望見幽暗月輪升至空中,閃爍著細微的銀色光芒之時,他的臉色終於倏變,知曉對方的攻擊已非棋盤空間的四維特性可以無損抵禦,不得不主動現身,指尖夾著一枚白瓷般的棋子,阻攔在了黑域侵染方向的前面。

因此,若能將戰鬥破壞控制在較小的範圍之內,正是趙青於滅殺眼前這個強敵之外,僅次一等的目標,在事態尚可控制之前,縱然多冒上幾分風險,亦是理所應當。

……

“竟然配有已經初步復甦的下品神兵?還擁有這種罕見的寂滅特性?該死,看來不得不使出那種手段了。”

例如其中一種米粒般大小、呈現出銀色的飛蟲,其薄薄的雙翼上紋理如天然形成的符文,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它們可以用接近音的度飛行,口器可以分解元氣,一旦成千上萬,便可輕易撕開護體罡氣的屏障。

“自己無膽無勇,卻以己度人,覺得別人不敢來援,不會是用盡了手段都難以取勝,想跟我展開心理戰吧?”得知對方固守於棋盤空間內的意圖,趙青心中若有所思,淡淡開口回道。

而若是兩名對元氣法則操控能力相近的“六氣”境修者交戰,由於雙方都可強行禁錮大範圍的天地元氣流動,以至於無外力可借,必須靠本身積蓄的法力對敵,甚至為了減少攻擊在途中所受的干擾,採用近身搏殺的方式。

毫無疑問,想要對付這等不知藏了多少門奇功絕藝的真正強敵,絕不能使出任何會被他反向利用的手段,應該步步為謀,捉摸透對方的戰鬥習慣,且過程中不露半點破綻。

隨後他雙手結印,向前一推,身前的那些黑霧腐蝕之氣便如海潮般被向後一卷而開,將正從另一方向凌空撲來的巫師樊叔一下子衝了個措手不及,只能咬破舌尖噴出一團收縮不定的血色火球,試圖抵抗。

多年以來,公羊無暄一直在暗地裡將“六氣”境高手製成傀儡般的事物,其間緣由,正是因為他需要利用其他人充當自己“下棋”的道具,從而增加自己作戰的底蘊。

似乎並太在意鄭旦釋放出的這八極劍影困陣的殺招攻擊,公羊無暄只是揮出幾道氣勁隔空一抓一扯,便將那些已從直線被打亂成曲線的金劍虛影逐一抓入手中,捏爆化作了純粹的元氣。

具體地來說,六枚圍成一片的棋子,每一枚都象徵著一片二維空間,上下前後左右地連線起來,那便封鎖住了一塊三維的空間,可對其內的元氣規則進行操控,實現絕對的掌握。

“聽上去,藉著‘道疫’之勢,閣下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但若有人隔著數十、上百里地遠端出手,大範圍洗地令你神魂俱滅,這又該如何呢?”

唯有注入其中的劍意與戰意,兩者強到一定的境界,方可令毫曹子劍的靈性自復甦,釋放出它積蓄上百年的殞光、亡神意境,透過斬殺強敵的方式,逐步恢復到它巔峰時刻的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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