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感覺到虞晉抱著自己的手臂倏然一緊。她想了想, 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算作安撫。
這裡到底是在外面,而且以他們的身份, 確實不好把事情鬧大。
一旦鬧開了, 對他們雙方都沒有任何好處。
況且, 晏長裕還與她一樣重生歸來, 有了一世的歷練, 這一世,皇位想必更是唾手可得。
所以元朝不想虞晉與他鬧起來。
君臣君臣, 終究是君在上。
“師兄,我累了,我們回家吧?”她從虞晉懷裡出來,輕聲說。
元朝確實很累了。
這一夜, 她幾乎未曾休息,眉目間隱隱帶著幾分疲倦, 臉色似乎都沒了平常的紅潤。見此,虞晉哪裡還有心思管其他事,立即便道:“好,我們這便回家。”
到底是心中有氣。虞晉並未回應晏長裕的問候, 甚至連招呼都未打一聲,竟是直接打橫抱起了元朝, 轉身便朝回走。
他動作突然, 元朝小小驚呼一聲,卻是未曾拒絕, 而是更加依偎進了虞晉的懷裡。
對於虞晉的行為, 元朝非但不生氣,心裡還挺高興的。她本就不是那等循規蹈矩的女子, 也不稀罕遵照禮教,否則,當初她也不會那般大膽的追愛了。
只不過虞晉平常很是規矩,雖然對她非常好,但在外時,他大多數時都是一本正經,少有這般親密孟浪的動作。
今日,怕是被昨夜的事刺激到了。元朝心中清楚,如此,自然更不會抗拒了。
……她喜歡師兄這般模樣。
“師兄,你放心,我現在只喜歡你。”她靠在虞晉懷裡,嘴角一彎,抱著他的脖子,小聲說,“只喜歡你。”
她又重複了一次。
虞晉腳步微頓。
片刻,方才繃得極緊的身子終於緩緩鬆弛了下去。
“……這裡是外面。”虞晉聲音微啞,“讓人聽見了不好。”
元朝看見了他微紅的耳尖,忍不住抿唇笑:“你才知道是在外面?那你還抱我?”
見虞晉不答,元朝眼珠子轉了轉,故作不滿道:“你既不想被外人看見,那便放下我吧,我自己可以走。”
聞言,虞晉本能地收緊了手臂。
非但沒有放開元朝,甚至抱得更緊了一些。
良久,直到上了馬車,又被男人擁進了懷裡,元朝才聽見了一聲低啞的回答:“我不想放。”
話音未落,男人已經驟然吻了下來。他吻得很用力,還帶著一股急迫,彷彿是迫切的想要證明什麼。
元朝的唇甚至感受到了一絲疼痛。
她所有的聲音與喘息全都被堵了回去。
那一瞬間,她似乎也能感受到男人的焦躁與害怕。她仰著頭,沒有迴避,雙手攀上了他的脖頸,堅定地迎了上去。
*
“殿下,我們先進屋吧?”護國寺裡,常文看了看還站在門前,望著前方的殿下,默了默,還是小心提醒,“外面風大。殿下您的身子還未好,吹久了風,恐會頭疼。”
常文也只是試探的一說。
此刻小院裡很是安靜,幾乎無人敢發出聲音。畢竟方才誰都看到了元朝郡主與瑞王旁若無人的親密。
所有人都看得心驚膽顫,唯恐殿下受不住。
卻不想,晏長裕只又看了空無一人的前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淡聲道:“回屋吧。”
說著,竟然當真回了房間。
見此,常文與陳文業等人都有些震驚。
他們本以為殿下接受不了,結果似乎與他們所想不通,殿下看上去竟然甚是平靜。眾人沒覺得欣喜,反倒更是擔心。
相比殿下隱忍,經歷過之前的驚心動魄,他們更希望殿下能發洩出來。
畢竟這身體的病容易治癒,但心傷難愈。
殿下本就心神俱傷,如今可實在不能再出意外了。
思及此,常文等憂心地跟著一起進了屋。
進了屋後,便見晏長裕徑直端起桌上溫著的藥一口飲盡,隨即平靜道:“孤餓了,傳膳吧。”
常文一時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