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被留下的虞晉深深吸了口氣,直到平息了身體陡然生起的熱潮,他這才重新躺了回去。
只不過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幸而他今日要去上早朝,又幹巴巴躺了一會兒,便小心翼翼地起床了。他以為元朝睡著了,動作很小心,悄無聲息地下了床,穿好衣裳出了房間。
待到房門重新被關上,元朝卻是睜開了眼睛。
沒了另一個人的存在,這間屋子的溫度似乎下降的特別快。便如身旁的床鋪,不過半刻鐘,便沒了一點餘溫。
元朝睜著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她其實還有些困,但又不想睡了——她不想再夢到前世了。可她怕睡著後,又做夢,如此,不如不睡了。
好在也沒這樣幹躺多久,天便亮了。
元朝索性起了床。
襲月和飛雲進來伺候。梳洗時,元朝忽然想起一事:“對了,平安符還未給師兄!”還有她親手繡的鴛鴦香囊,因著避子藥的事,竟都忘了。
“郡主不用著急,反正王爺應該能在府中待幾日,待他上朝回來,您便能給他了。”說到這,襲月忍不住笑,“等收到您親手繡的香囊和親自求來的平安符,王爺定然會很歡喜。”
一旁,飛雲也說:“但凡是郡主送的東西,王爺從來都很珍惜。便如上次郡主送的青松香囊,王爺可一直戴在現在,可寶貝了!”
“那當然了,那可是心愛的姑娘送的禮物,怎能不珍惜?”襲月笑道,“依我看,若郡主不給換,王爺估摸要把那香囊帶一輩子呢!”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丫頭膽子是越發打了,連主子都敢編排了?”元朝輕哼一聲,不過經兩人這樣笑鬧幾句,因噩夢有些低落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我瞧著,不如早點把你們嫁出去,也找個如意郎君如何?”
襲月和飛雲一起搖頭,齊聲說:“不要,郡主,我們不想嫁人,就想伺候您一輩子!”
“我又不是那等惡主,哪裡會讓你們伺候一輩子?”元朝搖搖頭,見兩人急著要說話,便道,“反正我話放在這兒了,你們若遇到了心儀的人,便來告訴我,我給你們作主。”
襲月與飛雲是陪著她一起長大的,三人名義是主僕,但在元朝的心裡,她們早已是她認同的家人。
上一世,她死得太突然,來不及安排這些事,這一世,絕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無論你們往後嫁不嫁人,都是我鎮國公府的人,是我衛元朝的人。要嫁,我便給你們配上嫁妝,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若不想嫁,我也養你們一輩子。”
其實,她早已放了兩人的身契,實際上,襲月與飛雲都不是奴籍了。
“郡主……”襲月與飛雲眼睛都紅了。
“好了好了,哭什麼?”元朝瞪眼,“咱們鎮國公府的人流血不流淚,你們可不許哭!”
“嗯!”
聞言,襲月與飛雲立刻把眼淚給逼了回去,只不過眼睛還是紅紅的,看著就可憐兮兮的。
元朝受不住這種煽情的氣氛,便轉移話題道:“對了,待會兒用了早膳,讓人備車,我要去慈幼院一趟。許久沒去,也不知孩子們還記不記得我。”
自從上次在村莊遭遇刺殺後,元朝便極少出門了,更何況去慈幼院。
提起孩子的事,元朝便有些想念慈幼院的孩子們了。
雖然成了婚,但虞晉並不限制她做這些事,相反很支援。元朝之前不出門,主要也是因為情況不明。
虞晉又未回府,她不想多生枝節。
如今虞晉回來了,她便有些坐不住了。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此次出門,元朝特意讓衛一多安排了些侍衛。她現在可惜命得很。
衛一自然應了。
便是元朝不說,他也會安排。
“郡主放心,屬下定會安排好,絕不會再出現上次的情況。”上次刺殺一事,讓衛一驚嚇不已,自此對元朝的安危更加重視。
他不僅安排了更多更厲害的侍衛,還特意加了幾個女暗衛。
只有飛雲一人,雙拳難敵四手,到底還是太少了一些。
對此,元朝自然沒有異議。
“那行,安排好,那便走吧。”元朝點了點頭,卻見衛一有些欲言又止,便問,“還有什麼事?”
衛一頓了頓,到底還是說:“回郡主,除了我們以及瑞王府的人,屬下還發現了東宮的人。”
瑞王府的暗衛能察覺,衛一等人自然也能察覺。只是虞晉可以直接下令把東宮的人趕走,礙於身份,衛一卻不能這麼做。
本來此事應早一些稟報,只不過衛一心有猶疑,所以才拖到了現在。直到昨夜發現瑞王府的人趕走了東宮的人,他才決定把此事告訴元朝。
“東宮的人?”
元朝怔了一下。
衛一點頭:“沒錯,屬下發現東宮的人跟在後方。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惡意,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