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不僅她明白,想來其他人也清楚。
但為了把這一池水攪得更混,那些人自然不介意編造這些可笑的流言。
畢竟虞晉的存在確實礙了很多人的眼。
首先便是宮中的幾位皇子,怕是早就看虞晉不順眼很久了。畢竟,直到如今,便連大皇子都還只是個光頭皇子。
正經的皇子們還在苦熬著,一個養子卻已經輕易得到了他們想方設法想要得到的東西。
不患寡而患不均,那些皇子殿下自然會心生怨懟。
最重要的是,據說,倘若虞晉此次得勝歸來,洪文帝還有意封虞晉為親王。這讓其他皇子們如何不嫉妒?
便是公主們也得不滿。
想到這些事,元朝心頭有些煩躁。
這些陰謀詭計,她不是太擔心。只要虞晉沒有那些心思,那些人便奈何不了他。她只擔心虞晉的安危。
尤其是想到上一世虞晉在海上失去了生命,元朝的心便無法安定下來。
被強壓下的擔憂如洪潮一般翻湧而來。
眼看著年關將至,她也開始急了。即便她相信虞晉的能力,再加上如今已由晏長裕改進的戰船和武器,這一場戰事失敗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她還是有些無法冷靜。
那些人的話雖然難聽,但有一點沒有錯。
陸戰與海戰不同。
海上作戰太看天意了。若是海上起了風浪,那麼便是他們的戰船武器再厲害,虞晉再優秀,面對那等天災,也無能為力。
在天災之下,人力實在太微弱了,人類也太渺小了。
“郡主,王爺定然不會有事的。”因著焦躁擔憂,元朝這幾日都沒怎麼睡好,也吃不好,臉色便有些難看,多了幾分蒼白。
襲月等人見了,自然急在心裡,只能規勸。
“王爺走前可仔細叮囑了,要您好好保重自身。您現在這番模樣,若是王爺回來看到了,豈不是要心疼壞了?”襲月勸道。
“對啊,郡主還是要保重身體才好。”
元朝深吸口氣,終於還是多用了些吃食。襲月等說得對,她應該好好保重自己,不能再讓師兄擔心。
她幫不了師兄打仗,那也不能給師兄增加麻煩。
“讓衛一仔細注意著外面的風向,一有風吹草動,立即來報我。”勉強把心緒調整好,元朝便決定給自己多找一點事做,“還有,馬上就要過年了,兩府裡該做的準備都做起來。”
“今年是我與師兄成婚的頭一年,雖然父親與師兄都未歸,但也不能敷衍了事,必得更加盡善盡美才是。”外界估摸著都在關注他們的動向,她可不能讓那些人看了笑話。
思及此,元朝總算恢復了一些動力,“這樣,明日你們隨我先回國公府,好好佈置一番。”
聞言,襲月等都笑了起來,忙開心的應了。
說起來,這些日子來,除了海戰一事備受關注,東宮發生的事也頗受關注。據說太子的腿疾已經大好了。
如今走起路來,已然與常人無疑。
不僅身體的傷病好了,最近以來太子堪稱鋒芒畢露。此前,他本就因改進戰船與武器一事受了賞賜看重。
現在身體大好,行事越發凌厲了幾分。
之前東宮勢弱,局勢雖混亂,但表面上還算平和。如今東宮忽然強勢,自然打破了這岌岌可危的平衡,引得了其他皇子的警惕。
這與前世不同。
前世晏長裕羽翼未豐,此時自然韜光養晦,行事很是低調。今生卻與前世完全相反。
雖然知道晏長裕是重生歸來,但不知為甚,元朝心頭莫名有些不安穩。
那種超出預料的發展讓她無法徹底安心。
即便上一世她與晏長裕做了五年夫妻,從十七歲到二十二歲,他們幾乎是朝夕相對,親密無限,然元朝還是看不懂他的行事和佈局。
便如現在,她雖然能夠猜到應是晏長裕想要提前登上皇位,但除此之外,卻是猜不到其他了。
幸而這樣的日子並未持續太久。
在年節即將到來的前幾日,虞晉那頭終於傳來了訊息。
大捷!
然元朝不及開心,另一道訊息與戰事大捷的訊息一起傳播了開來。
“聽說了嗎?據說瑞王殿下不是陛下養子,而是親子……”
大軍還未回來,不過短短几日,這訊息便如浪潮一般傳遍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