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她不能被晏長裕左右,不能被他的幾句話弄亂心神。
元朝閉上眼,不住的在心裡這般告訴自己。
師兄承諾過她的,他從來沒有騙過她,所以他定會回來的。不僅是師兄,還有父親,還有二哥,他們都會平平安安的回來與她一家團聚。
晏長裕是故意來挑撥她與師兄的感情的,所以她不能信他,也無需在意他的那些話。
元朝不想再去猜晏長裕這般做的原因,也不想再去深想,更不願去揣測各人的心思。反正她本就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不是嗎?
她只告訴自己,只要耐心等待一些日子,他們就會一家團聚。
這樣想著,心神似乎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元朝閉著眼,終於睡了過去。
窗外,又是一陣涼風起。清冷的夜風中,無人看見,那倚靠在窗邊牆壁的男人。隨著夜風起,他素白的袍角被掀起,冷風呼呼穿了進來。
不過一會兒時間,他蒼白的臉色,便連新上的脂粉也掩蓋不住了。
但他沒有走。
直到聽到屋裡傳來那熟悉均勻的呼吸聲,他這才抖了抖袍角,大步離開。
從福清宮到東宮不遠,沒走多久,晏長裕便到了東宮。
“殿下,您終於回來了!”常文忙迎了上來,看到他的模樣,便道,“殿下身上都溼了,您身子還未好全,正是虛弱之際,可不能著涼,不如泡個熱水澡吧?”
直到燈火一照,晏長裕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衫溼了一大半。這件今日才上身的新衣,因為霧氣和露水的侵蝕,已沒了起初上身時的美感,多了好些褶皺。
而且因為沾了水,顏色也深一塊淺一塊的,著實有些難看。
原來他現在竟是這番模樣麼?
難怪她今日根本沒有多看他幾眼。
晏長裕抿了抿唇,立刻脫下了身上的外衫,冷聲道:“備水,這衣裳拿出去扔了。”話音未落,那今日才上身的新衣已經被他扔在了地上。
既然吸引不到她的目光,那便也沒了存在的必要。
*
一晃又是幾日過去。
這幾日,元朝過得還算平靜。因為有洪文帝的吩咐,宮裡,也無人敢為難她。除了第二日小陸氏召見了她一次,接下來的日子,元朝便安靜地待在福清宮。
一連幾日,都未曾出門。
不過雖然未曾出去,但元朝依然注意著後宮前朝的訊息。
虞晉那頭還未傳來訊息。算算時間,以師兄的速度,此時應早已到了邊關。便是要傳信回來,估摸著也還要幾日。
是以,元朝心中雖然著急,但還穩得住。
許是為了安撫,住在福清宮中的這幾日,洪文帝時不時就會降下一些賞賜。一時,元朝幾乎成了宮中最風光的存在。
風頭便是洪文帝的寵妃也不能及。
這一切,自然都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裡。在他們眼中,元朝能有今日這待遇,一來是靠父親,二來自是靠丈夫。
而近來,洪文帝降下的賞賜,想來更多是看在她的丈夫瑞王面上。
其他人瞧著,雖有嫉妒,有羨慕,但也僅是如此了。但在小陸氏和五皇子眼中,這無疑又加深了他們心中的隱憂。
洪文帝待元朝越好,便越讓他們擔心。
五皇子年輕沉不住氣,已然急得不可奈何,日日都進宮與小陸氏商討。小陸氏雖安撫了他,表面上看著鎮定,但其實心裡的焦急和擔憂也與日俱增。
“母后,咱們還要等多久?”
皇后宮中,五皇子又來了,一來就急迫開口,“您是沒看到,今日福寧宮那邊又賜下了不少東西過去。”
五皇子過來時,恰好遇上了去福清宮賞賜的隊伍,一眼便瞧見了那些東西,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
“聽說那些東西,都是從父皇的私庫中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