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裕的目光在那堪稱粉嫩的拳頭上頓了幾許,罕見的嗤笑了一聲。即便他沒說話,元朝也聽出了那笑聲中的不屑。
“你不信,我可以打死你的!”
元朝瞬間不滿了,舉起拳頭就朝男人胸膛打去,好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只可惜,拳頭還未碰到衣裳,便在中途被另一手攥住了。那手比她的手大多了,把她的拳頭包得嚴嚴實實,長都長不開。
“就這,也想打孤?”晏長裕冷冷勾唇,“衛知知,你喝傻了。”
他包緊了掌心裡的那隻拳頭,眸色晦暗不明,微微粗糙的指腹忍不住在上面細膩的肌膚上摩挲了一下。
腦海中又不受控制地冒出了許多關於此的記憶。
他又不是沒有被這拳頭打過。
床帷之間,每一次,但凡他要得狠了一些,她就要用這隻拳頭捶打他。
可惜,一點也不疼。
所以他從未阻止過,只是在她打過來時,越發的要她。沒多久,她便連揮拳的力氣都沒了,手只能軟軟的搭在他的脖子上。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晏長裕猛然鬆開了手,面色難看至極。不待元朝反應,他忽然就翻身躍出了窗,竟是快速離開了。
只留元朝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那道高大的背影瞬息間便消失在了黑夜中。半晌,她眨了眨眼,忽然開心的笑了。
混蛋肯定是被她嚇走了!
她以為自己得到了勝利,只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高興極了。高興過後,元朝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
因著方才的插曲,她倒是忘了要找師兄的事。酒精的侵蝕讓她思考不了太多,困了,那就睡覺。
思及此,她撐了個懶腰,就爬上床去睡了。
這一夜,元朝睡得極好。
甚至因為打贏了壞蛋,她連睡覺都是翹著唇角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即便元朝已經忘記了醉酒之後發生的事,但這股子快樂也還沉浸在她的心底。
“郡主,您今日怎麼這麼開心?”
洗漱時,襲月瞅著郡主不自覺揚起的唇角,忍不住問了一句。
本來因為昨夜瑞王殿下突然離開之事,他們還擔心今日郡主起來,心情會不好,結果竟是他們想錯了?
“不知道,反正就覺得開心。”元朝也不清楚,“我還想問你們呢,昨晚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她倒是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
只是她有個特性,不管醉酒後做了什麼,只要睡一覺起來,她就全不記得了。元朝覺得這一點很好。
她也知道自己酒品不怎麼好,所以那些糗事不記得,是再好不過了。
“好事……有什麼好事麼?”
襲月茫然。
見此,元朝想了想,自己給找了答案,“可能是因為昨晚我終於喝到了許多酒吧,雖然不記得後面的事了,但酒的味道,本郡主還是記得的。”
尤其是梅子酒,味道可真好。
聽到這個解釋,襲月也覺得有理。不過,見郡主又蠢蠢欲動,她立刻警惕道:“郡主昨夜已經喝了很多了,今天可不能再喝了。不然,奴婢就去告訴瑞王殿下!”
“你這丫頭,到底是誰的人啊?本郡主又沒說要喝,想想也不行麼?”元朝反手就敲了一下襲月的腦門,輕斥道,“告狀精!”
襲月揉了揉腦門,笑著表忠心道:“奴婢當然是郡主的人,一輩子都跟著郡主!”
元朝哼了一聲,不理她。
“對了,師兄那頭可傳來了什麼訊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麼晚還要把師兄叫去?”提起虞晉,元朝便想起關心正事了,不滿,“昨天可是師兄的生辰,陛下可親口說過要給師兄放假,怎得出爾反爾?”
“剛管家來傳話了,說是朝堂有急事,瑞王殿下估摸著要下午才能回來。”恰好,飛雲走了進來說,“奴婢已經著人去打聽了。”
朝堂有急事?
元朝回憶前世,明明上一世,虞晉的生辰是順利平穩度過的,並未如今生一般被急召回宮。
說起來,今生很多事都與前世有了不同。
難道是因為她的重生?
元朝蹙了蹙眉,一時有些想不通。
*
這一晚,元朝睡得好,被她打走的“壞蛋”卻是一夜無眠。
翻窗離開後,晏長裕沒有停留,徑直回了皇莊。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夜色深沉,萬籟俱寂,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