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她頃刻間明白了晏長裕的意思。
以晏長裕的行事風格,倘若她不願意,他便會用搶的。夫妻五年,她太瞭解他這一點了。
一旦認準了一個目標,不達目的,他絕不會妥協。
只不過曾經晏長裕的執著是用在了皇位之上,此刻,卻似乎用在了她的身上。
元朝才剛生起的怒意忽然就散了。
重新生起的是一陣陣的無力。
“晏長裕,你瘋了嗎?”元朝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嗎?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
便是做了皇帝,也不是無所不能的。晏家雖是皇室,但只憑皇家可掌控不了整個大周。
晏長裕若當真要強搶她,他要得罪的可不僅僅是衛家和虞晉。
首先,還坐在皇位上的君父就不會答應。
其次,瑞王府與鎮國公府都不可能坐以待斃。最後,便是朝野上下,皆不會同意他的任意妄為。
這般做,於晏長裕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根本不符合他平常的行事準則。
這一瞬間,元朝是真的無法理解面前的男人。她相信晏長裕真的喜歡上了她,但如晏長裕這樣的人,那些喜歡又算得了什麼?
雖然在前世時,每當晏長裕讓她不快,或者不回應她的感情,她也曾幻想過有一日一定要讓晏長裕後悔,要讓他來求她。
可幻想是假的。
元朝很清楚晏長裕永遠也不可能那樣做。這個男人是那般的冷情驕傲,倘若被拒絕,他也只會果斷放棄,絕不會糾纏。
感情於他而言,並不太重要。
此前,晏長裕的表現確實如此。
所以這一世他們順利的解除了婚約,斬斷了兩人之間的羈絆。即便中途晏長裕來求和,但在被她明確拒絕後,他也沒有多少猶豫,堪稱果決的轉身就走。
……可他現在做什麼?
說的不好聽點,這就是死纏爛打。
有那麼一瞬間,元朝幾乎要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了。在她的記憶中,從未見過晏長裕這般模樣。
他永遠都是冷靜甚至是冷漠的,從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牽絆。
沒有人能留住他的腳步。
便是前世,元朝也未曾奢望過。這個男人有多麼清醒堅定,她很清楚。即便當她以為晏長裕深愛陸瑾時,她也從不認為他會為了陸瑾損害自己的根本。
晏長裕說他從未喜歡過陸瑾。
她信。
細想曾經,他確實從未騙過她。遇到他無法回答或者不想回答的問題時,他不會對她說謊話,只會避重就輕帶過。
所以她信他是真的喜歡她。
在知道了避子藥後,元朝自然更加確信了。若非喜歡,晏長裕完全沒有必要用什麼避子藥。
只不過也如她之前所想,他的喜歡不值一提。
他為何要執意立陸瑾為妃?不是喜歡,必然是為了利益。即便他喜歡她,也不妨礙他為了利益做下那明顯會傷害到她的決定。
所以元朝一點也不為這份喜歡有任何感動或者動容,只感到憤怒和諷刺。
她強壓下怒氣,儘量冷靜地面對晏長裕。
“我當然知道後果。”晏長裕直視著她,竟是再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努力放輕自己的聲音,用曾未用過的溫柔說,“你不用擔心,這一切我都會處理好。我不會讓你再遭受任何非議。”
這是他的保證。
這一世,他絕不會讓她再受那樣的委屈。
元朝卻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想要遠離面前的男人。只是手腕被拽住,她根本避不開。
剛一動,攥住她手的大手便驀然用力,反倒把她拉到了更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