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魔化人格,說出這麼一番中二爆棚的宣言倒也合理。
紀綺羅不動聲色打量周圍環境,最讓她眼饞的當然是那如流質般竄動的隕山流火。
關鍵是擋在眼前的墮魔之魂看著很狂躁。
“本來,喬白雪的一顆心也漸漸冷了,那孱弱的靈魂也開始變得虛弱。可是你在做什麼?最近幾日,他神魂生機勃勃的生長,甚至壓制得我不能動彈。可惡,討厭!我要讓他知曉,你不過是個虛情假意的戲精——”
紀綺羅心忖老哥有點兒暴躁啊,火氣不小。
她想到了落在自己手指尖上那個冷冰冰的吻,莫名覺得暴躁老哥差點意思。
那片冷冰冰的手掌主人充滿了冷靜和戲謔,一切都是遊刃有餘。
不是他!
紀綺羅內心飛快下了個判斷。
小喬冷颼颼的望向了紀綺羅:“所謂人性也不過如此。”
他足尖踩上趴在地上的莫少月,又讓莫少月多嘔幾口鮮血。
下一刻,莫少月就被踢飛在紀綺羅面前。
鳳元釵流轉柔和的光芒,將兩人籠罩其中。
紀師妹不是溫柔善良?他準備告訴此刻以鳳元釵護身的紀綺羅,若多一個累贅,這件法器法力被分薄,就有被自己攻破法器的風險。
到時候紀綺羅是自救呢還是自救呢?
不過還未等小喬言語蠱惑,紀綺羅就一腳踹向莫少月,硬生生將莫少月踹退幾步,一臉嫌棄:“你不要過來。”
小喬拿劍的手頓時抖抖,眼前少女真面目也未免暴露太快了些。
他都還沒發力!原本劇本是這樣的,他用波濤洶湧的劍光造成紀綺羅的恐懼,讓鳳元釵的防護搖搖欲墜,用刻意締造的生死關頭考驗著眼前少女脆弱的道德。
現在看來,他心裡對自己加的戲也未免太多了。
笑死,根本用不上。
小喬的嗓音沙啞變態:“果然,人性就是——”
他話語未落,卻已經被莫少月打斷。
莫少月在那裡哭天搶地:“紀師妹,我,我不是故意的啊,當初我不是故意要得罪你的,求你救救我啊。”
可憐他現在爬都爬不起來,更無力去搶奪法器。
紀綺羅杏眼微凝,兇兇的警示莫少月,纖足也是輕輕抬起。
過來就踹飛你!
莫少月掙扎著向著紀綺羅爬,他面色變幻,終於顫聲:“不是我要退親,你,你也並不是我未婚妻。和你有婚約的,是紫微宗一個你想都想不到的大人物——”
小喬本來準備揮劍的手僵在半空,竟未吐出劍勁兒。
有揭露紫微宗正道偽君子的黑料可以聽,小喬這個憤世嫉俗的墮魔人竟有些不捨。
讓他聽聽。
有什麼狗血八卦是大爺我不能聽的。
莫少月吞了口口水:“是,是青陵仙尊。你與他,本是有婚約在身。只是,只是青陵仙尊不願意。所以,我才替青陵仙尊騙來那塊玉佩,讓你失了信物。”
紀綺羅輕輕的眯起了眼珠子。
莫少月絮絮叨叨:“只怪你來得太遲,青陵仙尊已經挑中了靳雪煙,所以,當然要將不喜歡的婚約解決掉。”
小喬已經盤膝坐下來聽八卦,聽到了這兒,小喬一拍大腿笑得好大聲。
“本來還讓我毀你清白,可我畢竟是不忍心——”
莫少月這麼說,純屬給自己臉上貼金,他那時候純屬看不上紀綺羅罷了。
好歹一個堂堂的天璣峰少主,不能為了任務委屈自己做鴨。
他也好人家的男孩子,嗚嗚嗚。
紀綺羅做出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挑挑眉:“你騙我的吧,雖然但是,我出身也就普普通通,就算有鳳凰命格,也不可能跟青陵仙尊有婚約。”
雖然紀綺羅是在凡俗之地大富大貴人家長大的。可凡俗之地的大富大貴在修士界也排不上號——
她假惺惺說道:“莫師兄,本來我也是願意救你的,可沒想到,你現在居然還心術不正,我不能跟你這種卑鄙的小人同生共死。”
莫少月發出了殺豬一樣的慘叫,哭出的鼻涕泡:“師妹,不要啊!”
他還飛快掏出了一塊玉佩:“我作證,我神魂起誓,出去一定替你作證,是青陵仙尊這麼辜負你。這塊玉,也就是信物!這些年,我好幾次想毀之,可也不敢——”
小喬在一旁長吁短嘆:“紀師妹,你怎麼就不相信紫微宗就是那樣的卑劣呢。莫師弟哭得那麼傷心,你就沒有一點兒同情心?沒想到啊,你居然是這樣子的女人,你的善良呢。”
紀綺羅歎為觀止,這貨居然還跟自己吹逼善良。
但她仍然一臉嫌棄的用小手帕將莫少月送出的那塊玉佩撿起來,擦了擦,又用了一個清潔符,才將這塊玉佩撿起來系在腰間。
小喬瞧在眼裡,唇角泛起了一絲獰笑:“你不知道宗門的灰暗處多的是。就像這些天璣峰弟子,個個都是天璣峰峰主莫珉心腹,你可知曉當初他們做了些什麼?為求進步,以人為容器溫養傀儡,死了一個村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