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訓練場上,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
阿瑤直接擺了擺手,直接走到旁邊的休息區,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上那層薄薄的汗漬,才說:“不了,我對虐菜沒什麼興趣。”
站都已經站不起來,還來什麼來?
她這話把癱坐在地板上的男生氣的半死,想要反駁自己不是菜鳥,但看著對方面色紅潤,仿若只是做了熱身操,而自己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便又說不出。
“師姐,剛才你的手機響了好多遍。”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兒,滿眼崇拜的看著阿瑤,開口說道。
“謝謝。”
阿瑤從外套裡拿出手機,看了看,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向母打過來的,還不等她回撥過去,便聽手機又響了。
自然還是向母。
“媽,你打電話有事嗎?”阿瑤直接開口問。
向母終於打通了阿瑤的電話,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又激動起來:“瑤瑤,媽的乖女兒,你的成績出來了。你考了716,你知道嗎?校長說,你很有可能是全國狀元……”
“哦。”阿瑤聽到自己的成績,很是淡定,畢竟在下筆做試卷的時候,她也大概估算出來自己的成績。
不過阿瑤的冷淡卻一點都沒影響到向母的喜悅,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些話。
但這些話阿瑤都是過了一遍耳朵就忘記,最後還是向父看不下向母的絮絮叨叨,接過電話,說了句讓阿瑤今天早點回來,這才掛了電話。
在掛了和向母的電話後。
阿瑤看了一眼時間,也不算早了。
想了想,也決定今天早點回去。
“教練,我家裡有點事,想先回去。”阿瑤之所以自高考後天天過來道館這裡,並不單單因為她是這裡的學員,就在前幾天,她受到邀請,成了基礎班的助教。
不但免了她所有的學費,還額外一月有兩千的工資,雖然工資不算高,但阿瑤卻還算滿意。
有個能免費練習的地方還有工資可以拿,而她只需要練習的時候,順帶的帶著一班小鬼頭就行了。
教練對阿瑤的印象很好,聽到她這麼說,便允了她先回去。
“喂,我說,你不準走。”
就在阿瑤洗了戰鬥澡,換好衣服,和眾人打了招呼,準備回去時,便聽到一聲高喝。
阿瑤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任明瑞。
在半個月前剛來柔道館的小屁孩,比阿瑤小一歲,才十六歲,過了這個暑假就是高二,是這個人柔道館館長的外甥,性情有點傲嬌,死鴨子嘴硬的厲害,聽教練再三的稱讚她,大概是起了爭鬥心,便大搖大擺的過來說要找阿瑤單挑,還學人立什麼軍令狀?
再然後,他就直接被阿瑤給揍趴下。
不知道是不是抖M心理發作,還是被她打太舒服,導致他捱打捱上癮了,如今半個月過去,每天過來找阿瑤單挑,然後被揍的站都站不起來,已經成為他的一個日常。
“我說了,不準走,你沒聽到是不是?”任明瑞被打了半個月的時間,不止是手頭上的功夫長進了些許,就連恢復能力也強了一些,剛開始被揍時,他都是一整天都站不起來,第一天還是被自家舅舅給拖回去的。
哪像現在,才過去半個小時,已經能站起來了。
阿瑤目光訝異的看著他,“你剛才是在和我說話嗎?”
“不然呢?那我是和鬼說話呢?”任明瑞氣結的看著她。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啊!”阿瑤笑眯眯的看著他點頭說道,“…我說你到底有事沒?若是沒事的話,就給我讓開。還是說,你想讓我把你給踢開。”說著微微抬了一下腳。
任明瑞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一下,嘟囔道:“一個女生這麼暴力,將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嫁的出去?”
“嫁不嫁的出去都不關你的事,反正又不會嫁給你。”阿瑤翻了個白眼,如是的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沒事啊,只是現在還不到你下班的時間,你就要走,你這是擅離職守。”任明瑞愣了一下,才又開口說。
其實對於自己為什麼要攔下向瑤瑤,他也不是很清楚,似乎下意識就這麼做了。
“我請過假了。”阿瑤定定的看著任明瑞,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所以你現在能讓開嗎?”
“…嗯。”
阿瑤從來都是個極為通透的人,自然是知道任明瑞對自己有了好感,年少時代的感情,從來都是真摯不摻雜任何的功利心,但偏偏就是這種感情,她向來都避之不及的。
因為太沉重也還不起。
……
阿瑤回到家裡的時候,便看到向父向母正在興致勃勃的商量著在什麼地方辦謝師宴。
“爸媽,不用這麼麻煩。”阿瑤開口說道。其實謝師宴神馬的真的不用,她的高考成績這般好,按照師大附屬的規定,教導她的老師,每個人都有一筆不菲的獎金,尤其是做為班主任的王老師,比其他老師還要高三層。
而且這也是他們做為老師履歷上的一筆,對他們日後的評教太有用了。
向父和向母卻異口同聲的拒絕:“不行,禮數上可不能馬虎,咱家雖然不算有錢,但也不能在這上面簡薄了,謝師宴一定要辦,而且排面不能小了。”
“你們高興就好。”阿瑤也是知道向父向母在這方面的固執,便也不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