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法醫解剖室後,沈睿立刻讓人去調查工廠具體廢棄的時間。
回到刑偵科的辦公室,魏茸就通知沈睿和周元去張國全的辦公室。
花槽藏屍這訊息不知是誰走漏風聲,記者聞風而至,把青州市局的各個部門都給電話諮詢了一遍不止,還特地在蹲點張國全到局裡的時間,攔住他問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張國全被那些問題給問出了一肚子火氣,耐著性子把那些人給送走後,就馬不停蹄地把沈睿叫過去,聽到敲門聲響起,張國全立即說道:“趕緊進來。”
“這幫記者不知從哪兒知道訊息,估計晚上就能看到花槽案的新聞了。阿睿,這案子進展怎麼樣?和水渠案有什麼聯絡嗎?”
張國全覺得退休前的的這些日子就像是為了增加他煩惱似的,一件件接踵而來,完全沒歇停,“聽魏茸說你和周元去了楊州那兒拿屍檢報告,怎麼樣?”
“報告在這裡,張局你看看。”沈睿把報告遞給他,“楊雪的案子和花槽藏屍案,根據屍檢報告和兇手行兇的手法,我們認為是同一個人所為。”
張國全快速地閱覽報告後,擰著眉頭看向沈睿他們:“一年一個?一處花槽的長度只夠藏兩具屍體嗎?”
“花槽長度大概在三米八左右,兩具屍體平放有餘,但放不下三具。”沈睿說道,“楊雪那具藏在水渠裡,如果水渠上面的石板並沒被移開,按工業區被廢棄後的趨向看,被發現的可能性很低。”
聽著沈睿分析,張國全若有所思地說:“兇手有能力把楊雪屍體放在水渠裡,必然有能力不留下破綻。你們說現場發現人是一名流浪漢,確定他是流浪漢?”
沈睿把流浪漢的照片從一疊報告裡抽出給張國全看:“我們把流浪漢的籍貫和出生地都調查了,確有此人,也瞭解到是十二年前開始流浪生涯的,按照調查到的資訊,他每年春節都會回一次家。”
張國全盯著照片看了許久,從流浪漢的手部臉部特寫裡並沒發現端倪。
人的手是另一張不會說謊的臉,一個有經驗的刑警能夠從手的紋路和指甲縫裡汙垢和指甲的形狀能夠大概判斷出那人的工種,和慣使的動作。
他問:“花槽屍體,能不能確定死者身份資訊?”
“我們調查了人口失蹤報案的記錄,從身高年齡來排查,並沒符合的選項。”沈睿說。
張國全點點頭,忽然抬頭看向站在一邊沉默著沒說話的周元,“小周,你有什麼想法?”
“死者極有可能不是本地人,或者說,不是本省人。”周元分析道:“我們調出了本省的所有失蹤人口檔案,匹配不上。有兩種可能,死者家屬沒有報失蹤,有這種機率,但很少,更何況是同時四個人都沒報失蹤,機率實在太低。另一種是死者是外地人,來到青州市這邊打工。”
張國全點點頭,覺得有道理,“你接著說。”
“死者極有可能從事的行業比較偏門,並不是那麼正規的行業。因為如果是在企業或者單位上班,一旦有人員失蹤,所在的單位必定會有疑惑從而尋找他們的家人作報警處理。但我們並沒收到這樣的報案,暫時可以排除。再往深去考慮,外出打工,一定是有在這邊有住所,即使工友沒反應,所租住的房子房東一定也會覺得不對勁而報警,但這也沒有。”
頓了頓,周元掃了他們一眼,“因此死者要麼是從事一些在外人看來不正經的行業,要麼就是沒工作,所以即使悄無聲息不見了,別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沈睿皺眉看著他,緩緩開口:“假設楊雪當小三是事實,那麼,其他死者有沒可能是情婦?”
如果是外省人,情婦,一些不入流的工作,或者乾脆沒有工作,這樣思維就能給契合上。
周元點頭。
沈睿深吸口氣,眼眸再沉,啞聲說道:“楊雪日記本里說的那個交流群是個關鍵。”
對於楊雪日記本事情並不清楚的張國全聽著眼前兩個人你來我去的問話,雖有些一頭霧水,但到底經驗豐富,也清楚他們口中的交流群是關鍵,讓沈睿把經過給自己說了一遍,拍桌說道:
“那群記者不知從哪兒聽到風聲又來了,上頭估計這兩天又要下達令文來督查,這案子你們務必趕緊給查清楚,需要用上我儘管開頭,我來周旋。”
嘴角輕揚,沈睿嘴角含笑:“這個還用說,用張叔的名字就能震四方了。”
“你這臭小子……”張國全憋不住笑了起來,知道打蛇打七寸,立即把目標轉了個方向,對準周元說:“小周,你得好好管下這臭小子,這傢伙就聽你的。”
周元:“……”
敢情現在整個局裡都知道沈睿和他的情況?
可身為局內人的他,自己也沒清楚自己和沈睿的情況,怎搞得全域性都一副“我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