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全皺著眉頭,一臉震驚。
他不清楚沈睿和周元的的關係,當從他這話裡大概明白知道了一些端倪,見勸說不動,張國全只好先離開,離開之前他吩咐許笑歌給沈睿帶些衣服過來,免得周元還沒好,沈睿又把自己的身體給搞垮。
折騰到了夜裡,周元才度過了危險期給送回到了病房裡。
同一個部門的警員都想要進病房裡探視,都給醫生給攔住了,“一大群大老爺們的,說句話隔壁都能聽到,你們是想要讓你們的同事早點好起來,還是又進急診室呢?都出去,都出去,病人需要靜養。”
大家急忙出病房,許笑歌見沈睿還站在病房裡,正要進去拉他出來,讓魏茸給攔住了。
魏茸翻了個無敵大白眼,敲了敲許笑歌的腦袋:“書生你為什麼就那麼木楞呢?沒見老大的心都在裡面嗎?你拉他出來,估計他要恨死你了。”
馬超也跟著來了醫院,他靠在牆上盯著裡邊的沈睿,終於還是沒忍住問:
“你們的沈隊長經常這幅鬼樣?”
魏茸搖搖頭,一開始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後來還是絞盡腦汁想了許久,說:
“不是。”
馬超:“?”
魏茸嘴角上勾,想到老大在鳳林村那間老房子的模樣,她還是心有餘悸的,可又覺得自己心目中的老大更加有血有肉了,而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隊長。
她輕笑著說:“目前為止,我只知道只有周隊能夠牽動他情緒。”
大夥兒覺得留在醫院也沒意義,就隨著大部隊回市局了。
病房很安靜,沈睿坐在床邊盯著躺在床上的周元,他的面板本來就很白,此刻更是白的嚇人,原本紅潤的嘴唇,此時也有些暗淡,正緊緊地抿著。
周元是被疼醒的,渾身的肌肉痠痛就像被幾個幾百斤的胖子給的壓過一樣,散架了一樣。他輕輕地呻吟了一聲,忽見床前有一個身影站了起來。
沈睿擔心地問道:“不舒服?”
“……沒事,就是肌肉有點痛。”看清楚來人,周元忍不住蹙起眉頭。從前面容乾淨利索的沈隊長,此刻卻瞬間憔悴到像老了十來歲,周元看著他說:“沈睿,你回去睡吧。”
沈睿說:“我不累。”
周元盯著他看了片刻,知道自己是使喚不動他,嘆了口氣說道:“我真的沒事,辛苦你一直在照顧我了。”
本來他也只是客套,沒想到沈睿確定他真的活過來後,就開始秋後算賬要利息了,他極度不要臉地說道:“知道辛苦我了,那你打算怎麼補充我?”
周元:“……”我只是客氣一下,你怎麼就順杆子往上爬呢?
病房開著暖氣,吹得兩人臉上都漸漸有了些紅暈,周元不知該怎麼回答,半響才道:
“那你想要怎麼補充?”
“你這樣問是答應給我補償是吧?放心我這人很公道,不會趁火打劫,也絕對不會讓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保證是給我們雙方互利互惠的。”沈睿咧嘴一笑,露出今天的第一次真心實意的笑,他忽然湊到周元面前,兩人的鼻樑幾乎是貼著鼻樑。
他壓低聲音輕聲說:“我們在一起吧。”
“……”呼吸有些急促,對方噴出來的熱氣如火焰一樣灼燒他的身體,周元抿著嘴說:“沈隊長,換個要求吧。”
“我們搞物件吧。”
周元額間青筋跳了跳,這兩句話有什麼不同?
他說:“……不。”
“為什麼?”沈睿不依不撓,脫掉外套擠進周元的病床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以後我可以抱著你睡覺,你也可以枕著我手臂,我還能給你做吃的。”
周元閉上眼睛,“之前你媽還給你相親,要是知道你喜歡男人,估計要氣死。”
“你就擔心這個?”沈睿覺得好笑,“是我找物件,又不是我媽。”
“……”
“答不答應?”沈睿繼續湊到他面前。
周元感受著他的熱氣噴在臉上的那種發癢的感覺,覺得沈睿一定是故意的。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嘴唇卻傳來一股彈棉花的觸感,他猛地睜開眼,卻看到沈睿又惡作劇地低下頭,再次親了下他嘴唇。
沈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覺得今天所有的疲憊都因為它而一掃而光,“我困了。”
“……嗯?”周元以為他要離開。
可他太低估了沈隊長的厚臉皮功力,無視他這肌肉痠痛不能移動的身體,硬生生擠了過來,輕手輕腳地抱著他,輕笑著說:“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