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
見周元越走越遠,沈睿才從他的話裡反應過來,撓了撓頭髮,心裡疑惑自己真的晚上做起春夢來了嗎?可越想越不對,他能春夢的物件就在自己旁邊,為什麼還要千里迢迢跑去夢境中去搞一些不切實際的動作片?
不過這個問題後來他在開車回局裡時,在車上忽然激靈了一下,想明白了。
“……靠,我這是吃不到,才會日有思夜有夢啊。”
廟會開幕當天,迷不迷信是一回事,但青州市的廟協會還是遵照傳統,在廟會花車遊行的當天,需要舉辦一場神使送福的招福儀式。
周元和來自青城山的青雲觀道長是今年被選中的神使,兩人待在化妝間裡由化妝師畫神使妝,接著這個空擋,周元找坐在他旁邊的青雲觀陳望道長說話。
陳望幾乎是在青雲觀長大,對觀裡的事情不說全部知曉,起碼也是那種三問兩知曉的人。
陳望只比他大個幾歲,而且周元之前和他見過幾次,算是熟人,他側頭看他:“師兄。”
陳望側頭,正巧對上週元的眼睛。周元長的好看,那種好看是如嚴冬的冰霜,又冷又吸引人,他晃了下神,“兩年沒見,你變了許多啊。”
周元輕笑,本來還想要寒暄一下客套話,可他想了想,如果他回應陳望也變了,變胖了許多,大約這種真情實感的聊天會越來越瑣碎,越來越漫長。他……除了和沈睿那傢伙能生的起耐心來聊,對其他人的事情倒是興致缺缺。
乾脆就直奔話題,“師兄,你在青雲觀長大,有一件事我想問下,你可聽說過李彩華?”
陳望眉頭一蹙,搖頭。
“你看過這種鼓嗎?”周元掏出手機開啟照片,舉到陳望面前,“拇指大小的牛皮鼓。”
一眼往照片裡看,陳望是想要搖頭的。可週元忽然又開口說:“如果不記得這牛皮鼓,你知道四五年前,有個女人上山去給錢道長,讓道長轉交給一個男人嗎?”
陳望聽了這話,似是想起了什麼,臉上掛著的笑意漸漸消失。眯眼盯著周元片刻,張口說:“聽說過這事,不過具體情況只有我掌門才知道。但是,我能告訴你,那男人應該死了。”
周元一愣。
“死了?”
陳望本來還打算說些什麼,可化妝間的門被推開,有工作人員來通知他們,讓他們儘快到後臺集合,廟會的祈福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於是陳望欲言又止,想說但話長時短,來不及說個完全,還不如不說。他嘆了口氣:“周元,你有空來青雲觀走走,掌門見到你也會挺高興的,到時候你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他,我知道的,他都知道。”
周元點點頭。
沈睿剛走進辦公室,開啟裝了小籠包的餐盒,筷子夾起來的包子還未塞進口裡,辦公室門就被人給推開,張國全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沈睿把小籠包重新放回餐盒裡,抬頭看著張國全:“張局,有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每回張國全不打電話不讓其他同僚傳話,直接衝過來,就是打算先斬後奏的聊一些工作以外的事,就好比現在,張國全摩肩擦掌,老臉笑出了黃花。
“阿睿,今天局裡沒什麼事忙。”
沈睿眉梢跳了跳,“張局,其實我有很多事需要忙。”
“……暫時停停,就放半天假,有什麼事我親自處理。”張國全嘆了口氣,這麼老了還要這樣哄騙年輕人,他覺得自己有時候也是為老不尊,“你爸說中午有一個剪彩儀式,要你去,你就順順他,去一下,免得以後總是吵架。”
沈睿沉默。
他知道張國全也不容易。因為他有時候不接沈國棟的電話,沈國棟就會給張國全電話,讓他充當中間人去傳話。有時候沈睿覺得,張局認識沈國棟,一定是他這輩子最倒黴的事。
“行。”沈睿應了。
反正就是去剪綵,他就看看沈國棟還想要搞出什麼新花樣來。
剪裁儀式定在十點,沈睿開著車往沈國棟的新樓盤去。
因為廟會,青州市幾乎是全城戒備,安保消防都做足了準備。
沿途隔著百米就有一個交警在指揮交通和自願者站點,很是熱鬧。唯一不好的地方,廟會驅動了人流量,但也加大了塞車的機率。
就在龜速前進的過程中,附近忽然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響。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前邊就是廟協會的廣場,此番敲鑼打鼓是在準備廟會的開幕。
就在這當頭,沈睿忽然看到廣場的臺上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他眼瞳驟然縮起,一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