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吃下字花檔,那你和你手下馬仔每月的薪水從哪裡來的?”
陳阿十抬起了頭:
“吉叔,這些錢不是每月從你那裡拿的嗎?”
“那也是他們兄弟打理字花檔賺來的錢,每天字花檔賺多少錢,賬目上是多少,他們兩兄弟一分不少的都交給我了。要不然,你以為你們這些人每月的薪水從哪裡來的?能過得這麼舒坦,早他媽喝西北風去了。”
似乎說的有些急了,王佬吉咳嗽了一聲,喘了口粗氣。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沓單據,遞給陳阿十。
“我說了你不信,這是賬目,你自己好好看看。”
“吉叔,你知道我不識字的。”
陳阿十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王佬吉餘怒未消,也沒給他什麼好語氣,呵斥道:
“你不認識字,難道數字也不會看啊。
你看看你,你這個當大哥的不好好照顧他們,還惹出這麼多事,差點鬧出人命。
如果我來遲一步,你不是要殺了他們?他們倆是你弟弟,你怎麼當人大哥的?”
“這次是我不對。”
陳阿十臉上閃過一絲羞愧,心一橫,一把奪過身旁四九手中的刀片,舉刀就朝自己手掌砍下去。
“我還他們一隻手。”
“十哥。”
“十哥。”
馬少霖、馬世豪眼疾手快,一人抓住他的手臂,一人奪下刀。
把刀片仍在地上,馬少霖正色道:
“十哥,用不著這樣。”
“是啊,大家都是兄弟,我不會計較的。”
馬世豪幫了句嘴。
雖然想來還有些後怕,但這事確實是他們倆做的不地道。
何況字花檔能在九龍遍地開花,也離不開陳阿十以及他手下的那些打仔。
王佬吉擺了擺手,狠狠地瞪了陳阿十一眼:
“算了算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還不去看著點字花檔。”
“走。”
陳阿十招呼了一聲,帶著手下四九離開了鋸木廠。
“你們兩人留下來。”
王佬吉叫住了準備跟著離開的兩兄弟。
兩人腳步一頓,迴轉身來。
馬世豪嬉皮笑臉地湊上前:
“乾爹,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你也過來。”
王佬吉招了招手,等馬少霖走過來,伸手揪住兩人的耳朵,咬著牙說道:
“你們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次我來的及時,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痛、痛乾爹,鬆手啊。”
馬世豪誇張的叫出了聲。
見王佬吉鬆開了手,他笑嘻嘻地問道:
“乾爹,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