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馬世豪翻身而起,一把拉起馬少霖跌跌撞撞地逃離了眾坊街。
渡船街一條小巷內,滿臉血汙地馬世豪紅著眼睛,咬牙切齒: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你不要急,衝動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你讓我想一想。”
馬少霖後背靠著牆壁,箕坐在地上,用牙齒咬破身上的襯衫下襬。
刺啦一聲,扯下一塊布條綁在手臂的傷口上。
馬世豪眼睛一瞪:“伱什麼事都要想,事事都比別人慢半拍,金牙駒的人會給你時間想嗎?沒等你想出辦法,我們就橫屍街頭了!”
“乾爹,還有手下這些兄弟死的夠快了吧!字花檔一夜之間被人掃光,乾爹這麼多年打下的江山說沒就沒了,夠快了吧!
快,什麼都要快,有什麼用?!”
馬少霖怒吼出聲。
一切彷彿是噩夢一般,沒有絲毫的準備,金牙駒的人就打上門了。
只一晚上的時間,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部化為烏有。
他眼睛瞪著馬世豪:
“我昨天跟你說什麼了?讓你不要衝動,不要衝動。你可倒好,竟然瞞著我,讓十哥去殺金牙駒。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讓金牙駒找到藉口。”
“有沒有藉口有什麼區別,金牙駒擺明了想吃掉我們,你要我忍氣吞聲,我做不到!”
馬世豪打斷馬少霖的話。
然後把頭偏向一邊,語氣堅決地道:
“總之,仇我一定要報,如果你沒膽的話,我自己一個人去。”
馬少霖站起身來,滿眼都是血絲。
他走到馬世豪的面前,伸手指著自己的胸口:
“是啊!我沒膽,我胖的像頭豬,可我不是縮頭烏龜。要是衝動能解決問題,我現在就拿刀去找金牙駒了!”
“那你說怎麼辦?乾瞪眼啊!”
兩人的聲音一個比一個高,胸膛劇烈起伏著。
洩過後,兩人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各自倚靠在牆上,沉默著沒有說話。
一時間相對無言。
好一會,馬世豪摸了摸口袋,從褲兜掏出火機和半包皺的香菸。
他點燃一支菸遞到馬少霖嘴邊,語氣放緩: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衝動了。可乾爹和這些兄弟的仇也不能不報。”
“仇肯定是要報的,但現在大家都是頭腦昏,你讓我想一下。”
馬少霖接過煙,深吸了一口。
冷靜下來的馬世豪也不再催促,點上一支菸一個人走到一邊。
寂靜的巷道內。
馬少霖靠牆蹲坐在地上,默默不語。
昨晚的事太突然了,等金牙駒的人打過來,他這才從馬世豪的嘴裡得知,十哥竟然帶人去了西環,準備做掉金牙駒。
可這時候已經晚了,他們被打個措手不及。
十哥死了,乾爹也死了,手下兄弟死的死跑的跑。
如今也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想報仇,肯定不能蠻幹,只能是借勢了.
怔怔的他,心中忽然一動,腦海中想起昨天打聽到的情況,抬起頭衝馬世豪說道:
“我們去上環。”
馬世豪蹙著眉頭走過來:
“去上環幹什麼?上環離西環那麼近,這不是送上門。”
“找李安幫忙,他不是要股份嗎?如果不夠,還有錢,字花檔,財務公司,全部給他。”
馬少霖眼神堅定。
上環高街,警署斜對面的茶樓內。
色澤濃厚的茶水從壺口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