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是算數的，那請問姜妹妹現在，想要什麼呢？”楊貴妃問道。
“讓皇上不要給我安什麼名分，按道理我不該在人間待這麼久的，若是以後我要離開，都不好直接消失。”姜姝扶額說道。
“什麼不該在人間，你在說什麼？你這麼希望自己死嗎？”楊貴妃疑惑地問道。
“娘娘，事到如今，我們也不必再裝糊塗了。您應該猜得出來，我與蘇清，皆不是凡人。”姜姝淡淡地解釋道。
楊貴妃的臉僵了一下，說道：“不錯，我確實有這個荒謬的想法。十三年前我曾見過帝師的真容，雖說帝師的容貌說是世間難見的好看，但怎麼看也不過二十出頭。而在皇上幽閉宮中不出門庭的十餘年裡，一直都是帝師大人在教導他，一直到如今也已有六十餘年，帝師大人又怎麼可能會是這樣一副少年模樣。”
說罷，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說道：“我原以為，是我認錯了人，但他並沒有否認自己的帝師身份。更重要的是，當時我本打算透過脫衣示好，但在我觸及衣帶之時，卻無法動彈，甚至無法說話，直到帝師大人拿走面具離開後，我才方可有所動作。”
回想起多年前在道廟中的驚恐一見，楊貴妃看向姜姝的神情裡多了一分惱怒。
“求…帝師大人憐憫…”當年的自己用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
話至此時，手已經扶上了自己的衣帶。
明明是受人尊敬的王妃，卻做著最失臉面的事情。
不願，但也沒有辦法。
既然是服侍老人，那便不如選一個更老的，更不需要承擔這亂倫的名聲。
深吸口氣，正要繼續手中的動作時，卻現自己一點都動不了。
而此時，屏風後走出來一個人，雖說還未束，但無法遮掩住他的天人之姿。
這天下怎會有如此好看的人，聽聞帝師大人年過九十，絕不可能是這副模樣，肯定是自己認錯了。
但這手上的面具又是怎麼回事？
剛想到這裡，手中的面具便被蘇清拿走。
“抱歉娘娘，我已有妻子，也無法幫您。”蘇清站在自己的身後，冷冷地開口道。
“娘娘將來，是要做天下最尊貴的女子的。以後莫要再做這些有失顏面的事情了。”
說完，便離開了這裡。
蘇清消失後，自己才重新恢復自由。
許是因為顏面盡失，剛剛生的事情又過於震驚，恢復自由後便跪在了地上喘氣，汗水浸溼了衣服。
姜姝只是靜靜地聽著貴妃講述著自己的回憶。
“後來也確實如帝師所說，我是做了這天下最尊貴的皇貴妃，但我從未想要過這些東西。伴君如伴虎，這些年來我何嘗不是步步驚心，擔心著一步錯步步錯。更何況，皇上從來都不傻，我入宮十年未有子嗣，是因為我寢宮的香燒了十年。我雖不喜楊家，他們貪婪，為了名利什麼都可以做到，包括把端王妃送給皇上，可我也只能靠著楊家，除了皇上，也只有楊家能成為我的底氣。他們想要宮中不止一位楊貴妃，那我就順著他們的意把所謂的楊家姐妹送入宮中，我也好尋得幾分放鬆。”
“我明白了，娘娘是想遠離宮中紛爭，遠離長安的這種活著。”姜姝說道。
“哪怕是讓我毀去容貌都行。”
“我知道了，我會找機會幫助娘娘的，也請娘娘這次幫我。”姜姝說道。
“那是自然。”楊貴妃坐下來說道：“不過，你不吃醋？”
“因為你吃他的醋？那倒不必，聽你講完，我只覺得你身不由己，可憐至極。”姜姝淺笑，說道。
“你也別說我啊，你自己不也是多年無所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什麼情況？”楊貴妃託著腮好奇地問道。
“娘娘想知道的我也想知道。”姜姝淡淡地說道。
“我派人調查過你，你原來是一個叫宋楠的奴隸，進了醉香樓後改名為姜姝。聽醉香樓的嬤嬤的彙報說，你的行為舉止以及樣貌，都不是一個奴隸會有的舉止，一看便知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而且宋楠未有過眼疾，你卻有，你不是宋楠，那你是誰？”楊貴妃問道。
“我是姜姝，我夫君的確不是人，他是神。我也不是人，我是鬼，前世是他的未婚妻，如今來到人間，不過是借屍還魂罷了。至於其他的，我也回答不了你，因為我忘了，我來人間也不是為了探究這些的，是為了來與蘇清好好過日子的。”姜姝淡淡地說道。
“……”
“你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楊貴妃怔了一下，說道。
“我沒事編故事騙你幹嘛，你自己問的我，結果你還不信。”姜姝無奈地說道。
“主要是你們的故事也太像現在流行的話本子裡的故事了。什麼神與人的生死虐戀，神凡禁忌，你們倒好，還來了鬼神之戀，借屍還魂在話本子裡還是禁術。看來，靈感來自現實啊。想必這位帝師大人真的很愛你了。”貴妃饒有興趣地說道。
“借屍還魂不是他做的，我也不記得我們以前生了什麼。他同我說我們是青梅竹馬，我是病死的，我就知道這些。”姜姝說道。
“我倒是覺得你不是病死那麼簡單。一個男人能愛你愛到如此，只能是因為曾經愛而不得地痛苦過。”貴妃說道。
“娘娘倒是對他人的事情很感興趣啊。”姜姝說道。
“那是因為宮裡很無聊。宮裡人多眼雜，不能隨便八卦他人之事，不然隨便一句話都能讓你死幾百次。”楊貴妃答道。
“娘娘，皇上喚您和帝師夫人去一趟御書房。”一位宮女進來行禮道。
“我知道了，這就去。”楊貴妃漫不經心地說道。
“娘娘，答應我的事情，你可能做到？”姜姝起身問道。
“放心。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