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那些小孩子的血吧。”姜姝捂嘴說道。
“正是。那些村民見到血雨，自然會覺得不祥，跑去學堂帶小孩回家，一進學堂自然就現是出塵乾的。出塵穿著一身白衣都被染成了血色，竹音沾血，冒著寒光。他向前走一步，村民就退一步。村民一邊指責他一邊又恐懼他，出塵最終失去理智屠盡整個村子。”
“他是神仙，不能隨便對凡人動手，屠盡整個村子，肯定要受罰吧。”
“當時仙帝太淵即位不久，親自下來帶走了出塵。出塵當時已經產生了心魔，在墮魔的邊緣徘徊。太淵和出塵是好友，太淵自然不願意看到好友因此墮落，只好用最強硬的手段刪去了他的這段記憶，毀去了這個村莊的一切存在，掘地三尺尋找黯淵的屍體，只不過最後誰也沒找到他的屍體罷了。”
“找到了就沒有現在的黯淵了，話說黯淵上神當時去哪裡了？”
“他被推下懸崖的時候，落到了崖邊一棵橫著長的樹枝上。誰知那樹上有毒蛇，他與毒蛇打鬥的時候，左手被毒蛇咬中，殺死毒蛇以後，手上的毒已經擴散，為了避免擴散全身，他直接把那隻手給砍斷了。剛好鬼王路過，看他斷臂求生，又身帶魔骨，就將他帶了回去，所以仙界找不到他。”蘇清說道：“再然後，三萬年就這麼過去了。三萬年裡，出塵失去那段記憶後，回到蓬萊繼續當起了仙師，教養弟子，提出眾生平等的思想。只是當時，人仙魔三界還是分得很清，魔界各自為政，仙界有天庭統領，凡界的王族都具有真龍之氣，仙魔無法傷害他們，他們統治凡界。仙魔兩界，一直處於劍拔弩張的狀態，間隔不斷地爆著戰爭，他和他的弟子因為他的思想吃了不少苦。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一位魔神出世。”
“黯淵魔神？”
“正是。他從鬼王帶回魔界後，養精蓄銳，殺鬼王，統鬼族；再到統治妖族和魔物，花了整整三萬年，終於一統魔界。最終以一句“人可以成神，魔為何成不得。”扛下十道天雷渡劫成神，成了三界唯一的魔神。”
“好厲害。”姜姝驚訝地說道：“若是我，我恐怕在懸崖邊被蛇咬的時候就去西天了。”
“其實當時整個仙界都不看好他，天雷是完完全全克他的，所以第七道渡劫天雷降下的時候，他已經撐不住了，是出塵偷偷來到魔界，替他承擔剩下三道的。”
“哇，狗血的愛情要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說的對。出塵不記得黯淵，黯淵記得。所以黯淵成魔神後，他向出塵提出送魔界弟子到蓬萊，並從此找各種藉口纏著出塵。起初蓬萊沒人願意接燙手山芋的，是出塵接的。有些事情，一旦有了開始，後面便會越來越順利自然。除了出塵以外，蓬萊其他師尊也漸漸開始收魔物弟子為徒，再到蓬萊外的其他門派，也開始續收魔界人為徒。魔界也從強制送魔界弟子到了自願上門拜師，再到現在，修仙修魔皆為自己選擇，哪條道路方便走哪條的情況，黯淵和出塵花了整整七萬年。”
“這就是前人的偉大之處嗎？”姜姝感慨道。
“是啊，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他們為了讓後人乘涼，甘願成為栽樹人，雖說，天上一天，人間一年，但十萬年來的堅持，已經不是我們能評價的偉大了。”蘇清用尊敬的語氣說道：“更何況，大部分仙門都在凡界，包括蓬萊。”
“黯淵魔神的手不是斷了一隻嗎？現在怎麼回來的？”姜姝問道。
“他去了一趟萬毒王的領地，淬鍊了一隻萬毒不侵的左手。別看他那隻左手與常人無異，實際上這隻手讓任何毒都傷不到他。”
“到底是什麼樣的信仰，能讓他從鬼王的一個小兵成長到了一個魔神？”姜姝震驚地說道。
“出塵教他的那三年，常和黯淵說：‘其實魔界也有很多善良的魔人，仙界也有很多邪惡的仙人，人仙魔三界，不過是待的地方不同罷了，本質都是人性善惡的體現罷了。魔界之所以讓人害怕，是因為魔界缺一個統領管轄，而導致了各自為政，魔界亂象的現象。’這句話，聽著是安慰黯淵是魔族之人，實際上卻成為了黯淵的信仰。沒有出塵那句話，就沒有現在的黯淵。”
“這真不是我能評價的了。後來出塵上神恢復記憶了？”
“是。也是我加入蓬萊十五年左右以後的事情。他修煉突破境界的時候衝破了太淵給他下的記憶枷鎖，記憶恢復，心魔就隨之而來。上神修煉入魔，是非常恐怖的事情，嚴重的話甚至能直接毀滅四海八荒。我和黯淵還有仙帝太淵一起趕到。我和黯淵進入出塵的精神之海，太淵坐鎮，所幸黯淵就是那個小孩，出塵的心魔也就花了三天解決，這也是兩人最後走在一起的契機。”蘇清說道。
“幸好幸好，有情人終成眷屬。”姜姝說道。
“不過，出塵和黯淵恐怕還有一個心結。”蘇清說道。
“什麼？”
“他的心魔間接害死了兩名弟子，他至今無法放下這件事。”
“間接？”
“也就是那場宮變，按道理，我應該回去處理的，但是因為出塵，我沒有回去。待我匆匆趕回，已經是無法挽回的地步了。”蘇清語氣沉重地說道：“我當時，也差點墮魔了。”
“……”
“都過去了，我相信他們轉世後一定過得很好。”姜姝拍了拍蘇清的肩膀，說道：“畢竟不是每次，都能救下所有人的。”
“也是。”蘇清釋然地笑了笑。
血流成河的王宮，死狀慘烈的姜姝，隨著天罰灰飛煙滅的姜澤灝，兩個自願留在凡間的絕望神仙，任誰都忍不住說一個“慘”字。
“你怎麼不問，你前世是怎樣的人？”蘇清問道。
“不想知道啊。我是我，前世的我是前世的我，前世又關我今生什麼事。”姜姝爽快地說道：“我這個人比較目光短淺，只要求我這一生過好，年老時毫無遺憾地死去就好了。”
作者os:出塵和黯淵的故事鋪墊完啦，這是以第三視角講述的，完結之後會以第二視角寫他們的番外的。準備進入主線了，大家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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