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三環一家醫院內，秦川看了眼頭頂的門牌號，然後看了眼病房裡坐在床邊的男生，貌似沒有走錯啊，怎麼沒看到人啊。
“請問姜弘毅是在這間病房嗎？”
“啊？是，是，你是？”
坐在床邊的男生單手撐著下巴差點要睡著，秦川忽如其來的聲音把他叫醒，揉了揉朦朧的眼睛，睡眼惺忪的看著秦川。
男生年紀不大，大概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看側臉秦川看不出來什麼，正面一看倒是和姜悅有些相似。
看來應該是這間病房沒錯。
“我是姜悅的老闆，下班順路過來看看，姜弘毅是在這吧。”
說順路過來也對，畢竟這裡和奶茶店也很近。
“是，姐姐的老闆？”
男生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態度瞬間從慵懶變得恭敬，轉變極快，努力睜眼讓自己清醒的樣子甚至顯得有幾分可愛。
秦川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中年人，臉色稍顯紅潤，呼吸均勻，明顯已經睡著了，將水果放下，秦川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在床頭被被子蓋住的一角，秦川看見了翻開被書籤夾著的資料，看來平常姜悅倒也沒有偷懶。
“你姐呢？”
“老...板，我姐下去打飯了。”
“你不用叫我老闆，我大不了你幾歲，叫我哥就好了。”
被一個比自己小三四歲的人叫老闆，秦川多少有些彆扭。
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很快姜悅就拿著兩個餐盒上來了，見到秦川來了，姜悅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俏臉上掛上一抹淡淡的笑。
“你怎麼過來了。”
“慰問一下員工家屬，順便監督一下你的工作。”
在醫院姜悅的打扮倒是沒那麼另類，可能影響不太好，上身只穿了一件棕色寬鬆衛衣，外加一套白灰色的休閒褲，腳下一雙小白鞋，儼然一副清純姐姐的模樣。
就這副模樣任誰也想不到之前姜悅會是一個紋身的夜店經理。
“那好吧，老闆，你想怎麼監督我。”
原本好好的一句話，姜悅後半句接上之後瞬間變了一絲味道。
輕咳了兩聲，秦川面不改色，這女人怎麼開玩笑也不分場合。
“你爸怎麼樣了。”
見秦川臉色恢復正常，姜悅也收起了玩笑，將餐盒在桌子上放好，招呼小男生過去吃飯，隨後自己也拿了把椅子在秦川旁邊坐下。
“好多了，折騰了這麼多年，終於是徹底擺脫了病患，但身體也被拖垮了。”
說話間姜悅的語氣也變得通悵起來。
聽到這話，秦川微微有些感同身受，癌症這東西能治好已經是萬幸了，但是透析確實傷身體。
“其實有時候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假笑，剛剛確實挺假的。”
“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不討好你萬一哪天你忽然心情不好，我可沒好果子吃。”
姜悅笑道，唇角微微上揚。
“這是你弟弟？”
秦川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是看了一眼旁邊一邊吃飯一邊往這邊偷瞄的男生。
“對，我堂弟，我沒來之前一直是他和我媽在照顧我爸。”
“不上學？”
“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