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楓哥？你不是說你這個妹妹最溫柔了嗎？”
霍影青的腦子嗡嗡作響，看著四周明亮的燈光，清新的空氣，還有在空氣中飄蕩的燒烤炸串的味道，精神實在恍惚，一時半會呆愣在原地，有些無所適從的無措感。
核汙水末日之後，她已經忘記熟食是什麼味道了。
而霍楓也終於從那一巴掌的耳鳴之中緩過神來，他瞪了霍影青一眼，忍下怒火，扯著她坐在一個大排檔的桌子前，有些不悅地說著：“你什麼瘋？快點坐下。”
霍影青迷迷糊糊地被拉著坐下，霍楓一邊揉著臉，一邊看著對面的一個長相普通的寸頭，笑道：“羅高，看到沒，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堂妹，漂亮吧？”
他說到“羅高”這個名字，霍影青終於回憶起來自己身處什麼場景了。
眼前的羅高是霍楓的拜把子兄弟，長相猥瑣，中專輟學，如今只是個無業遊民，卻一直想找個女朋友，每一任女友都嫌棄他遊手好閒不愛乾淨，交往都不過一個月，霍楓聽到之後，立刻選擇將當時正在讀研的霍影青作為人情介紹了過去。
之前的霍影青雖然看不上羅高，但也因為霍楓的情誼而對他禮貌相待，誰知這反倒給了羅高一種她喜歡自己的錯覺，從此開始糾纏不休，並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屢教不改，且一不可收拾，直到霍影青忍無可忍報了警才消停下來。
羅高上下打量著霍影青，細小的眼睛露出滿意的神色，轉而看向霍楓，感激地說道：“確實是個漂亮妞，但是她脾氣太差了吧？感覺打人也挺疼的。”
霍楓笑了笑，無所謂地搖搖頭：
“她平時不是這樣的，應該是不喜歡你第一次見面請她吃路邊燒烤吧？我都提醒過你了，第一次請女生吃飯要吃點貴的嘛。”
笑死，到現在還在給她扣帽子。
霍影青終於接受了自己回到末日之前的事實，她迅壓下心中的欣喜若狂，努力保持鎮定地抬眼，冷冷地看向霍楓，開口：“我為什麼打你，你心底沒點數嗎？”
“什麼？”
霍影青一向崇拜霍楓，突然被乖巧的堂妹用這樣的語氣質問，霍楓一時有些怔愣。
霍影青更提高了聲音，站起來，故意當著夜攤上所有人的面指著羅高就說到：
“你之前跟我說怕我未來沒有依靠，要給我介紹一個很有潛力的高個子帥哥，就是這個人？”
她的聲音恰到好處地把周圍的人吸引過來，還有不少人眼疾手快地拿出了手機錄影，霍楓連忙想把她拉住，霍影青卻往後一退，雙眼一下就泛起水霧，嬌俏的容貌因為委屈而多了一抹讓人憐惜的破碎感：
“堂哥，我是研究生在讀，他羅高中專輟學至今沒有工作，你自己之前在家裡不止一次和我說你嫌棄羅高的不學無術，賊眉鼠眼，還是個剛剛被女朋友踹了的屌絲，現在你卻把我介紹給他？你到底是想給我找男朋友，還是把我當做人情送出去！”
這話一出，周圍的議論聲立刻響了起來，有些壓抑著笑聲，有的則是藉著酒勁大聲議論著，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入二人耳中：
“我靠，太賤了吧？那男的牙比我尿都黃了，怎麼敢跟人家小姑娘相親的啊？”
“這不是哥哥，這是仇人啊？有潛力的高個子帥哥？那黃牙佔哪一個字？”
“笑死，他們那一桌燒烤連葷菜都不捨得點，真想空手套白狼啊？”
“我妹妹要是這麼水靈，方圓十里的黃毛都給我滾開，黃牙也是。”
議論聲越來越難聽，還有幾個光膀子大哥越喝越上頭，直接把痰往他們身上吐，霍楓的臉色變了又變，可還沒等他說什麼，羅高就先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