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月前有商隊歸來,訊息早已傳得朝野皆知。”
宣帝突然反應過來,伸手指著杭舒章問道:“杭卿休要告訴朕,杭卿參與此次秋闈了?”
“皇上英明。”杭舒章垂頭行禮,淡淡回了一句。
宣帝問道:“杭卿榜上有名?”
“是。”
宣帝閉眼,深吸一口氣。
他孃的那群老頑固。
氣煞朕也。
心頭罵完之後,宣帝卻是突然一笑,溫聲說道:“既然杭卿心落永國,朕亦有成人之美之心。”
“皇上這是準了?”杭舒章小心翼翼的看向宣帝。
宣帝看向杭舒章,臉色正氣凜然的說:“自然準,杭卿可要在永國打出名氣,到時氣死那群老頑固。”
宣帝已經想到了杭舒章聲名遠播之時,朝中那群老不死的朝臣一個兩個後悔的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想到高興處,宣帝嘴角翹得有些壓不住。
“既然杭卿心不在此,那便隨卿之意罷。退下吧。”
杭舒章退出御書房。
出了皇宮,牽著老馬歸家。
杭舒章歸家第一件事。
“女兒不孝,自請出杭家。”杭舒章跪在大堂上,上坐著杭隱塵和杭母,杭致清站在杭隱塵身後。
杭隱塵皺著眉頭,怒罵道:“哼,歸家第一件事便是自請出杭家,當真是翅膀硬了便想自己飛了。”
杭舒章清冷的說:“是,女兒要去追逐自己的天地。”
杭隱塵壓下怒氣,淡淡說道:“為父不許,絮娘既已卸去官職,便安心備嫁罷。”
!!!
自己都鬧成那樣了,許家竟然沒有退婚?
杭隱塵看著沉默不語的杭舒章,悠悠說道:“別當為父不知你在打什麼主意,許大人是一言九鼎之人,豈會因為些許小事悔婚。”
杭母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杭舒章磕了一個頭,冷著聲說:“請父親恕罪,絮娘難以從命。”
說完繼續磕頭,下了狠心說道:“今日,杭舒章自絕杭家門牆,往後杭家榮辱與我無干,我之福禍,亦與杭家無關。”
“絮娘。”杭母痛心疾的喚了一聲。
杭致清袖中的拳頭握的緊緊,想要說些什麼。
杭隱塵拍案而起,怒斥道:“絮娘莫不是仗著為父偏愛,想著為父不敢告官罷?”
杭舒章跪得筆直,毫無波瀾的音調響起。
“父親自便,我會在宣京待上兩日,兩日後我會出宣京,杭大人有什麼動作,煩請儘快。”
杭隱塵聽得杭舒章的自稱從女兒變成我,對自己的稱呼從父親變成杭大人。
一口氣憋在胸口,當場昏了過去。
“父親。”杭致清連忙接住即將要倒地的杭隱塵。
杭母著急的往前檢視,“老爺,你怎麼樣?”
杭舒章有些慌亂,自己不過是說兩句話,父親要是被自己氣死......
“我去找大夫。”杭舒章立馬穩住了情緒,站起來往外跑。
跪了許久,雙腿不甚靈便,杭舒章連滾帶爬的踉蹌著走出院門。
巷口便有醫館。
老大夫被杭舒章拖著進了杭家。
“無妨,氣血攻心罷了。”老大夫把脈之後淺淺的說了一句。
說完從藥箱中取出銀針,在杭隱塵的頭顱,臉頰,太陽穴上紮了幾針。
杭隱塵幽幽轉醒。
看著女兒一臉關切焦急的站在床邊,杭隱塵揮手把桌邊的茶盞朝杭舒章砸去,大聲怒罵道:“你滾,既已自請出杭家門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