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痠痛,不知該怎麼處置才好。
為著自己,絮娘要失去父母親人。
還要被冠上不孝之名。
堅定的心有一瞬的動搖。
自己所為,是否正確?
正思慮間,杭母拉開了房門,走了出來。
臨走時恨恨的瞪了蘇韻香一眼。
蘇韻香正要抬腳進門,院門外響起敲門聲。
開了門,是盧公公。
蘇韻香見過。
盧福微微行了一禮,笑著問道:“小娘子,杭大人在家嗎?”
蘇韻香回禮,“家翁今日去上朝,不曾在家。”
盧福一聽,知道眼前的婦人誤會了自己。
“咱家尋的是小杭大人。”
蘇韻香連忙把人讓進院子,“拙夫在的,大人請入內。”
蘇韻香把盧公公引去了客堂,“大人稍等片刻。”
轉身回了房間去找杭舒章。
屋內杭舒章心中是愁腸百轉。
母親不曾辱罵,可句句皆是誅心之言。
看到蘇韻香推門進來,連忙擦去眼中的淚水。
“韻香回來了。”
蘇韻香見到杭舒章落淚,心中愧疚更甚。
“絮娘,盧公公來尋,去瞧瞧,許是有要事。”
杭舒章匆匆的擦了一把臉,而後疾步來客堂見盧公公。
聽到宣帝親自召見自己,杭舒章心頭一跳,父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迅的更換了衣衫,跟著盧公公出了杭家。
在車內,杭舒章略微試探,盧福就把早朝的事說了給杭舒章聽。
杭舒章聽得眉頭皺到一起就沒有舒展過。
老父親簡直險象環生,太能得罪人了。
大有與滿朝文武為敵的架勢。
“皇上為何要召見下官?”
盧福微微搖頭,“咱家不甚清楚。”
杭舒章提心吊膽的跟著盧福一路往御花園走去。
奇怪,宣帝為何要在御花園召見自己?
午時初的太陽已有些曬人。
杭舒章走了一路,後背微微汗。
跪著的地方,太陽剛好曬到後背,渾身汗如雨下,粘膩不已。
“杭卿既已歸京,為何不入宮來複命?”宣帝坐在涼亭內,手中託著一盞清茶,悠悠問道。
“回皇上,小臣身子不適,只得請父親代為轉呈出使事宜的奏本。”
宣帝淡淡的“哦”了一聲,而後語調不顯的說:
“身子不適罷了,今日不來,明日可來,杭卿為何如此草率就把奏本讓他人代為轉呈?
況且,朕聽禮部吳瑕說,昨日杭卿已然應允今日前來應卯。”
“是小臣思慮不周,臣有罪,請皇上責罰。”杭舒章知道辯無可辯,直接認罪。
宣帝呵呵的笑了兩聲,語氣調侃道:“不愧是父女,連藉口都找得一樣。”
杭舒章前後在御前奏對不足一掌之數,聽不明白宣帝想要作什麼,只好沉默以對。
宣帝看著拘謹的杭舒章,頓覺無趣。
“原先朕還想著,若是杭卿能完成這一趟差事,朕就給你和你娘子賜婚。
不過,現下朕瞧著,杭卿好似不想要這一份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