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內。
花園的涼亭裡。
杭舒章和榮棠公主對席而坐,案几上鋪有棋盤,棋盤上黑白兩子互相交錯。
聽得手下回稟的訊息。
榮棠公主哭笑不得。
“從來只知絮之有攪動風雲的能力,未曾想,化身風雨亦是這般兇猛。”
杭舒章苦笑一聲,原本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怎麼最後被傷害,背罪名的總是自己?
“希望永京令儘快破案,還我一個公道,原先我就說不能曝出留宿公主府之事,豈知公主親自來提人,最終還是沒有逃開。”
榮棠公主笑得暢快,“怎麼?和本公主有勾連,絮之害怕了麼?”
“顧將軍別把我扒皮抽筋就好。”
榮棠公主拋了一個眉眼給杭舒章,聲音嬌軟的問:“怎的是害怕夢尋,不應當是害怕蘇小姐麼?”
杭舒章嘆息一聲,不知該怎麼和榮棠公主說蘇韻香出走的事情。
“遠隔千里,若是她能親自來問我就好了。”
“絮之很快就能見著蘇小姐了。”
“嗯,公主就要得償所願,我能參與其中足慰平生。”
“此事最大功勞便是絮之,足傲一生也。”
“天時地利人和均佔盡,我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若論手段,不敢自傲。”
榮棠公主笑道:“不驕不躁,絮之已有幾分上位者氣勢了。”
“是麼?”杭舒章感覺不到自己的變化,疑惑的反問。
“第一次見絮之時,渾身上下溫吞有餘,懦氣滿身。”
“讓公主見笑了。”杭舒章頗有些羞愧。
自己在洞清縣面對販夫走卒,心中氣勢自是足的。
進京之時,心中記掛父親秋後算賬。
何去何從均不知,心懷惴惴,彷徨無助。
“沒有什麼好見笑的,若不是當時瞧不慣你和你娘子的親密模樣,後頭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杭舒章心頭微窘,近一年來所生的事情太過離奇。
短短一年經歷完了前半生不曾經歷過的離奇日子。
一年前,自己還在為生計愁。
誰能知曉一年後的自己會當上使節?
那麼生改變的原因是榮棠公主將自己擄了?是因為娶韻香呢?
因為韻香,自己被榮棠公主所擄。
因為榮棠公主,自己與韻香心意相通。
誰因誰果已然糾纏不清。
“此事說來,我當感謝公主才是。”
榮棠公主豪氣的揮手。
“說謝就不必了,你我互惠互利,公平公正。”
“這倒也是。”
“看棋,你要輸了。”榮棠公主看著杭舒章走神,迅的落子。
吃了杭舒章的一大片黑子。
杭舒章放眼去看,自己局勢一片頹勢,毫無反擊之力。
杭舒章很是乾脆利索的棄子認輸。
“我輸了。”
榮棠公主以為杭舒章是在憂心拋屍案所以才心不在焉。
“絮之莫憂,最遲明日就會破案,我對林尹還是有信心的。
如若不然,他亦不會在這個位置上連任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