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母把杭舒章拉起來,柔聲寬慰道:“絮娘莫怕,母親必不讓你受委屈。”
方才還倔強冷硬的心,被母親一句話說得酸澀不已。
杭舒章眼眶一熱,熱淚滾落,聲音委屈無比的喚了一聲,“母親。”
這麼多年了,杭母何曾見到女兒委屈得落淚?
聽得女兒委屈哽咽的音調,柔弱的喚自己,杭母心疼不已,一把摟住杭舒章。
“絮娘莫哭,不要怕,母親為你主持公道。”
杭隱塵見著抱在一起哭的母女倆,氣道:“好好好,就我是惡人。
好好的正道不走,非要行此歪門邪道。
做下這等有悖人倫之事還如此理直氣壯,當真是好得很。”
杭母充耳不聞,拉著杭舒章出了書房,臨出門時,轉身朝杭隱塵說道:
“你愛你的正道,你便去走你的正道。
不要為了你的清名,搭上我的絮娘。
你當你和許家聯姻是為了絮娘好麼?你心裡有什麼算盤你自己知曉。
縱然我的絮娘行事出了差錯,也不該為了你的官途而去嫁給一個鰥男。”
杭隱塵心中微臊。
杭致清聽得母親的話,再看父親面有愧色。
心中有了大膽的猜測,試探著問道:“是父親主動提的還是許大人提的?”
杭隱塵眼見長子質疑自己,當即冷著臉說道:“我是她父親,她的婚事我有權做主。”
杭致清失望的嘆息一聲,躬身行禮道:“兒知曉了,兒告退。”
“你。”杭隱塵見到長子也不贊成自己,心頭火氣更甚。
杭舒章被杭母牽著回房。
蘇韻香見到雙眼腥紅的杭舒章,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問道:“絮娘這是怎的了?受了什麼委屈?”
杭舒章搖搖頭。
杭母拉著女兒坐下。
“絮娘不必憂慮,此事我不點頭,誰也不敢把你嫁出去。”
杭舒章心中苦澀,母親護自己,可是自己除了不嫁人,還......
蘇韻香聽得模糊,看到杭舒章的狼狽樣,去廚房拎了一桶熱水回來。
接過蘇韻香遞過來的熱巾,杭舒章擦乾淨臉皮。
頓覺舒坦了不少,“謝謝韻香。”
杭舒章朝杭母跪了下來。
杭母連忙扶住,疑惑問道:“絮娘這是何意?”
杭舒章朝蘇韻香說道:“韻香,過來一起跪下。”
杭母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方才聽得書房動靜大,害怕絮娘吃虧才推門進去。
可先前父女倆說了什麼,一句也未曾聽到。
蘇韻香走到杭舒章身旁,學著杭舒章雙膝跪地。
杭舒章牽起蘇韻香的手,鄭重的對杭母說:“母親,絮娘不孝。
絮娘與韻香兩心相悅,互許終生。
父親容不下絮娘,絮娘不敢責怪父親。
絮娘謝過母親生養,愛護之恩。
請母親恕絮娘不孝。”
杭母呆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