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壓下亂糟糟的心思,回身走到房門前。
見到蘇韻香披著衣裳,長也放下來了,垂在胸前,掩住了所有風光。
什麼也瞧不見,杭舒章心下鬆了一口氣,掠過一絲失望?
蘇韻香溫聲說:“韻香伺候杭先生梳洗罷。”
杭舒章嚇得連連搖手,“不必不必。”
杭舒章把蘇韻香用過的殘水倒掉,舀了木桶的水自己洗臉洗腳。
木桶裡的水已經不再溫熱,可杭舒章心思雜亂,根本沒有感覺到。
杭舒章從櫃子裡抱了一床被子出來,把床上那大紅色的錦被往裡折了一半,把床一分為二。
杭舒章的房間實在太小,進門左手臨窗一張書桌,過去靠牆是一個衣櫃,書桌後面就是一張床,只有一條小小過道。
根本就不能打地鋪。
蘇韻香心想,現下自己與杭先生是夫妻,就算生什麼自己也難以張口說什麼譴責的話。
縱然自己這兩三年與杭先生沒有什麼,以後拿到休書別人也會當自己是殘花敗柳。
蘇韻香想完心頭豁達,什麼都沒有說,脫鞋爬上了床,側身躺下。
杭舒章見到蘇韻香什麼都沒有問,打了一肚子腹稿沒用上,吹熄了蠟燭後解開外衫掀被躺下。
過得小半個時辰,差不多已快到了子時。
倆人靜靜的躺在床上,都沒有睡著。
蘇韻香見杭舒章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似失望,似心安的幽幽說道:“杭先生早些安歇吧。”
杭舒章應了一聲,“好,蘇小姐也早些睡吧。”
不知道誰先睡著的,黑夜裡,兩道呼吸慢慢同頻。
從背對背到面對面,呼吸交纏相融在一起。
蘇韻香醒了見到自己與杭舒章的臉近在咫尺,沒有驚慌,細細的觀摩著杭舒章的臉龐。
杭先生長的是真的好看,倘若膚色再白一些,裝扮成女子出去旁人怕是認不出來吧?
咦,以前沒機會能仔細瞧杭先生,怎的杭先生耳垂上還有耳洞?
杭舒章睡夢中不甚安穩,眉頭蹙起,蘇韻香覺著這眉蹙得破壞了整張臉。
抬手輕撫,把那豎起來的眉頭撫平。
嗯,好看多了。
杭舒章睜開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蘇韻香,驚得往後退,咚一聲滾落下床。
在地上滾了一圈,額頭撞到書桌腳上,嘭的一聲脆響。
蘇韻香急得爬下床來扶杭舒章,“杭先生沒事罷?呀,這麼快就腫了個包了。”
蘇韻香貼身上去瞧杭舒章的額頭,杭舒章聞著猛然襲來的冷香,是梅香。
抬眼卻是看見蘇韻香細長白嫩的脖子。
嚇得視線往下移,是蘇韻香衣衫微敞的胸口,裡頭是墨綠色的小衣,上頭繡有一株粉白色並蒂蓮。
一白一綠,襯得膚色更白。
蘇韻香問了半天沒有聽到杭舒章回答,視線看向杭舒章的眼,卻看見杭舒章的視線在自己的胸口。
順著杭舒章的視線下去,是自己的......蘇韻香放開扶著杭舒章的手,雙手把自己的衣衫緊緊攏住。
呸。受傷了還不忘看......蘇韻香氣得轉身把衣裳穿戴整齊。
蘇韻香這一撤手,杭舒章重新躺回地面。
杭舒章心頭覺著,自己怎麼遇上蘇韻香之後,總是處處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