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們倆就已經告過別了……
“你們兩個別躲了。”
小桃花小步地走來,眼角溼潤,漫出水霧,她貼著江離坐下,將頭靠在他的胸膛。
“爹爹,嗚——”
江離將小桃花抱到懷裡,輕輕撫拍著她的背,任由女孩哭泣。
白澤蹲坐江離的身後,羊角微微光,客堂內沒有什麼別的情緒,就是堵得慌。
神納放下茶盞,望向客堂內的地板:也許不會再有人在那兒打滾、用手吃飯、髒兮兮的、受了傷也不喊疼……
小桃花的哭腔越來越小,顫抖的身軀緩緩安靜下來,兩隻眼睛微微閉上。
客堂內沒有別的客人,外界的施工聲也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靜。
龍吟東城牆。
那隔斷開的地方是留作城門的。
女孩昨天收拾了幾件衣裳,就匆匆離別。
暖霜握著的令牌不知何時融入了她的身體當中。
“這是什麼?”
一個禮盒從令牌當中出現在暖霜的手中。
暖霜開啟禮盒,一隻粉紅的蝴蝶飛出,輕輕揮舞著翅膀停在女孩的梢,禮盒底部躺著一件淺藍的綢衣,淺藍色上的白點,猶如雪花飄零。
將禮盒放下,拿起衣服放在身前。
雪花綢衣柔順貼在暖霜的身上毫無違和感,兜帽和裙襬將她的狐耳和狐尾遮住。
“江離,對我這麼好,別怪我賴上你!”
東城牆。
雪豹、羚牛等被救的靈獸自大山深處跑出。
羚牛“哞”上一聲,示意暖霜上到背上來。
雪豹警惕地為暖霜開道,一隻金雕飛在天空中。
夢蝶輕輕開口道:“乾坤袋裡有御獸袋,到了乾陽帝國記得把它們收起來,裡面有好吃的,記得把東西轉移到令牌裡,不容易丟。”
“江離!”
暖霜的身影被陽光越拉越長,離龍吟城便也越遠。
來時一人,走時一人一蝶。
女孩靠在羚牛寬廣的背上,從體內喚出凌霜的令牌,將手擺直對著陽光,轉動一圈,卻現,凌霜背後寫著傲雪。
凌霜傲雪。
鹿鳴樓閣樓的第三間房的門牌赫然變作傲雪。
江離輕輕地抱著小桃花,放在桃花居的床上,蓋好被子,輕輕拍了拍。
他意興闌珊來到閣樓上走上兩步,輕輕推開傲雪居的房門。
屋內的設計很簡單,一張寒玉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
這裡還來不及佈置。
桌子上擺放著小鎮上貓貓狗狗們的泥塑和一些畫紙。
這些都是暖霜畫的畫。
江離往前走上兩步,拿起一幅畫,那畫紙上完全被火柴人佔據,火柴人手中端著兩盤菜餚,圓圓的臉蛋上被畫上了可愛的笑臉。
他微微一笑,將椅子拖到背後。
憑空變出一張白紙,一支毛筆,一方硯臺。
大手一揮,倒也不是什麼名畫。
就是兩三人歡笑。
虎牙和狐耳。
要開心和別難過。
將這幅畫擺在書桌上,傲雪居的門悄然關上。
屋簷的風鈴被風兒吹動。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