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留意看著丁堅服飾,同樣嘲諷。
“都說琅琊雙奇,焦孟不離,現在你在此地,你的兄弟……”
丁堅正在說話,忽然皺眉,眼眸微微後斜,看向了徐浪逃走的方向。
正在奔走的徐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奔走了二三十丈的時候,便已經驚覺不對,隱約可知一個人影在樓閣之間翻飛,一路都在追著他,眼見梅莊方位就在不遠,但是看著前面閣樓重重,人流穿行,忽而察覺不到對方位置,徐浪在奔走之中逐漸慢了下來。
“小子好警覺!”
前面樓閣之中,一身著重色衣服的中年人正在樓閣上面飲酒,看到徐浪腳步頓下,放下手中的酒碗,笑道:“我從順天樓來到這裡,已經喝了七碗酒了,你才剛剛到來,實在是太慢了。”聽口音,同這邊相差甚遠。
輕功追上自己,然後跑到酒樓裡面喝酒等自己,接著在自己跟前揭露喝了多少酒,以此來展示自己的速度……
“……”
如此的一句話,讓徐浪明白兩者速度差別,徐浪也迅速的調整對策,拱手抱拳,對著中年人滿是仰慕,說道:“英雄海量,英雄好本事。”
中年人聽徐浪的話,臉上頗有得色,細細的審視徐浪,說道:“我看你也有三腳貓的功夫,只不過底子太差了,錯過了打基礎的那些年,將來縱有成就,也始終有限,可惜了。”
學功夫應該打小開始,如此拉伸骨架,調整筋力,如此修煉內勁,往往事半功倍,而人成年之後,筋骨定型,許多的功夫即便是習練,也往往做不到位,如此失之毫厘謬以千里,成就自然不高。
“勤學苦練,終有我出頭的日子。”
徐浪說道。
“可惜你沒這個機會了。”
中年人淡淡說道。
如此一言,就是要徐浪夭折在此了。
第二章 武學大家王陽明
徐浪看著樓閣上的中年人,瞧著他身形高大,袖頭緊扎,手邊並無武器,猜想這個人的功夫,大約不在刀劍棍棒之上,由此笑了笑,問道:“敢問英雄高姓大名?”
“琅琊李留神。”
中年人對徐浪說道。
什麼臭魚爛蝦,原著中根本沒名號……
“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徐浪看著李留神,拱手笑道:“英雄既然是要追捕奸賊,定然是對賊人知之甚詳,既然如此,英雄看我可在奸賊之中?”
“呵呵……”
李留神扯開嘴角,微微一笑,說道:“這奸賊有五十三人,他們的家口又有多少人,家僕又有多少人,我哪能盡知,何況你是賊是良,落在我手中,自然是我說了算。”
殺良冒功啊。
徐浪一時無言,他是想要和對方辯解一下,但是當對方就這樣擺出惡人架勢之後,想要說什麼都蒼白了,唯有腳下暗暗運勁,腦海中回想著近來所知的一切招式,一切拆解之法。
旁邊酒樓的油鍋在外冒著青煙,徐浪的心也如同油鍋一般焦灼。
“呵……”
中年人瞧徐浪模樣,嗤笑一聲,縱身而起,飄然便離開了酒樓,而後手中雙手變幻,如同長鷹,向著徐浪的身上抓來。
在這剎那,徐浪只覺所學一切,全然蒼白,瞧著來人的一抓,根本想不到應對的招式,唯有腳下踩氣,雙腿起勢,向著後面連連退卻。
而李留神落地之後,腳下又是一點,身形如風,已經撲到了徐浪面前。
徐浪左四後三,迅速的閃躲到了油鍋一側,抬腳一踢,將這油鍋掀翻過去。
沸騰的油鍋被徐浪一掀,鍋裡的油水向著李留神迎面撲去,同時下面的火焰洶湧而起,連同油鍋之中的滾油,立時形成了一片火海,將李留神包裹在內。
徐浪對製造的後果看也不看,向著梅莊方向迅速跑去。
李留神原本落地便是前撲之勢,而後撲抓徐浪,也就和徐浪相差一個油鍋的距離,徐浪這樣一掀鍋,沸沸揚揚的滾油迎面就對他潑來,讓他近乎閃無可閃,在向後向右挪騰之時,更是掀起了衣衫下襬,為他擋住了大半熱油,而後這火焰灼燒,又讓他不得不撕掉大半衣裳。
饒是如此,身上也被燒了許多油泡。
“豎子欺人!”
李留神瞧著徐浪背影,雙眼含恨,原本他對徐浪,是一個貓戲老鼠的心態,但是不想徐浪反咬的這一口,讓他這般狼狽,現在衣衫掉了大半,身上被燒油泡,臉上燻黑一片,頭髮也一股焦灼味道。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
如此境況,自然讓李留神萬分憤恨,抬腳往下一踏,運用輕功,身形比奔馬還快,向著徐浪緊隨而去。
李留神還在追我,特碼的!
徐浪扭頭後看,只覺轉眼之間,雙方的距離在不斷的拉近,而西湖梅莊相對之下,卻又距離尚遠……
對方的這速度,他根本跑不到西湖梅莊,而一旦被對方追上……
徐浪毫不懷疑,三招兩式,自己就要成為對方的拳下亡魂。
“既然跑不過……”
徐浪看向了一旁的西湖,心中琢磨,不如就縱身到西湖之中,從而死中求活……畢竟他的水性還是可以拿出來一說的。
只要拖延足夠的時間,梅莊終究是會有所反應的。
心下想著,徐浪腳下邁步,向著西湖邊緣而去,只是將將奔走數步,便聽風聲獵獵從腦後而來,如此來勢迅急,徐浪心中判斷,這是李留神在半空之中縱躍,當下就地一滾,而後雙腿一蹬,縱躍之時,眼角餘光果然看到,這李留神同他身影交錯,一手成爪,在他身子三寸之外虛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