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嫿整個心都是滾燙滾燙的。
只是等一站起來,她齜牙咧嘴地‘斯’一聲,腳底傳來極致挨凍後的麻癢感,趁著沒人,她看了看腫起來的腳踝,身體因為凍到的極致青紫色,她發誓,明年冬天她一定要做上服裝生意。
不然再這樣下去幾次,到底跟溫總喜歡善待自己的理念相悖。
本來火熱火熱的心,再一對比,她在商場裡面買衣服,一件衣服要30多,兩件就70多了。
這樣看來,她賣的也不算多。
但是這80塊錢大大地緩解了姐妹兩人的窘迫,去省城找妞妞的錢算是籌到了。
剩下的紫薯米糕,但凡覺賣出去的,都算多賺的,那就是她們後面生意的成本。
剩下還有大概七八斤左右,溫玉嫿打算帶著大姐,轉戰到長河賓館外。
那是本市最高階別的一個酒店,出入裡面的人要麼有錢,或者是說請客吃飯的,怎麼說也不缺那三塊兩塊,不定幾百塊上千塊的有錢人,也是不少。
一般人是不敢去那裡露臉的,怕丟臉,怕失敗,還怕被保安叫人趕走。
溫總臉皮厚,她沒這個煩惱。
相反,哪裡有錢人越多市場越好,溫玉嫿就往哪裡走。
剩下的幾斤,她已經完全不著急了。
她打算去車站先看看大姐,賣的如何?
*
溫大姐這邊,即便是下著小雪,她也沒有停,就什麼都沒遮沿途叫賣。
開始她在車站附近搭了個攤位,剛下車就有人來問。
可一問價格,4毛錢一個,一塊錢三個或者三塊錢一斤,實在太貴了。
一塊錢她們可以去吃碗素面條,有的還可以加不少肉。大家寧願去吃一碗麵條,也不願意來吃三個紫薯米糕。
第1次跟溫玉嫿出去賣紫薯米糕,溫大姐還是躲在揹簍後面。這次她一反常態。也沒有躲在後面,而是叫賣。
可是來的人都因為價格貴,而離開了。
小雪呼呼地下在頭頂,溫大姐好幾次叫來的人都離開啦。不甘心失敗的他啊,又去哀求人來買,人聽到價格都跑光啦!
她好幾次都想降價。
不過記住大妹的話,她沒敢降價,堅持要三塊錢一斤。
最後一對老師走到她這裡,“從外表看不出你這個米糕,與別的米糕有什麼不同?”
溫大姐這次聰明一些,急道:“您可以嘗一下。”
她十分緊張地將一塊紫薯米糕開啟,讓這對夫妻嚐嚐。
那女老師看她一眼,大概是看雪天裡,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兩三個小時,都沒有賣出去。
這對夫妻都出門回來了,還見她在雪地裡一個沒賣出去,也怪可憐的。
到底是在外面做生意的孩子。
不容易。
最後那對夫妻倒是可憐她,給買了兩塊錢的紫薯米糕走了。
臨走前那對夫妻還勸她,說她紫薯米糕賣這麼貴,在這裡多種米糕衝擊的市場下,是不可能賣出去的。
溫大姐大受打擊,特別沮喪,在無人地方偷偷抹淚。
還偷偷去打聽這裡米糕價格,內心裡,在想著勸說大妹將價格降一降,在無人的地方,賣一點點米糕,也不會影響別的地方吧?
再說,她們現在如此急的情況下,難道讓紫薯米糕爛在手裡嗎?
所以直到溫玉嫿過去的時候,溫大姐手裡的紫薯米糕還有十八*九斤,基本沒怎麼動過。
雪花灑了溫大姐整個髮絲,甚至稀疏的睫毛上都沾滿雪花。
溫玉嫿到的時候,她眼神中都是迷茫。
她一天連一斤紫薯米糕都賣不出去,真的能將妞妞帶在身邊養活嗎?
此時的溫大姐是絕望,更是無助。
她甚至恨自己嘴巴不夠伶俐,腦袋不夠聰明。
她們這一次去完省城,剩下的30塊錢,還有20塊錢是借別人的,要還回去的。
剩下的十幾塊車費,她們去省城連吃喝都成問題。
這一刻的溫大姐愧疚又不安,是她拖累了大妹。
不過溫大姐不知道,她大妹手裡的剩下的幾斤紫薯米糕,加上前面的二十幾斤米糕,一共30斤紫薯米糕,一路走過來差不多快賣完了。
茶水坊外面,她就賣了一大筆一共有80塊錢。
後面的幾斤紫薯米糕,也零零落落地賣了出去,也賺了二十幾塊錢。
溫玉嫿到車站時,她身上已經有10張大團結啦。
這可是溫總自從到這個年代,過了好大半個月苦日子後,第一次身上有這麼多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