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來過。”青嫋點頭：“還撞見了您在說價格表的事兒。”
霍子衝站在一邊，神色也有些擔憂，見著床上的人眼珠子動了動，便低低喊了一聲：“四妹？”
她有點恍然，叫了青嫋來問：“昨兒是我做夢了還是怎麼的？皇上來過嗎？”
霍纖柔睜開眼，看了霍子衝一眼，轉頭就對帝王委屈地道：“嬪妾這是怎麼了？”
喜憂參半地入了睡，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旁邊的人卻已經不見了。
“你宮裡的薰香有問題。”皇帝一臉嚴肅地道：“朕會讓淑妃徹查的。”
他這一任性跑過來，明兒她估計就得面對霍纖柔的狂風暴雨，花春心裡是有點憂傷的。不過，天氣涼了，有人來幫她暖被窩，還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薰香？霍纖柔咬牙，哀哀怨怨地道：“嬪妾宮裡的薰香可不都是淑妃娘娘給的麼？皇上要讓淑妃娘娘自己查自己？那能查出個什麼來？”
啥情況啊這是？花春眼睛眨巴眨巴的，等了半晌只等來這人綿長的呼吸聲，像是真的很累了，入睡極快。
“她給的？”
沒回答她這個話，宇文頡直接褪了外袍，頗為疲憊地爬上床，將她一把撈進懷裡，跟個娃娃一樣地抱著，然後閉上了眼。
“是啊，自從皇上將大權給了她，這宮裡的東西都是由她分配。”霍纖柔紅了眼：“少了很多東西也就罷了，嬪妾不想計較，可這薰香裡還有髒東西，令嬪妾侍寢都無力……”
“……自然可以，但是您不是翻了霍嬪的牌子麼？”
這可是大事啊！
直起身子，宇文頡淡淡地問：“朕不能來？”
帝王抿唇，低聲問：“那你覺得該由誰來查？”
睜開眼，花春笑了笑，打了個呵欠把鞋脫了，半睜著眼看著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皇上怎麼來了？”
眼珠子轉了轉，霍嬪道：“嬪妾覺得花嬪倒是很聰明，上回能查出惠妃謀害之事，這次應該也能還嬪妾一個公道。”
白讓人家看戲了！
心裡一沉，宇文頡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她那點雕蟲小技，上不得檯面。給她一次立功的機會，已經變得無法無天，要再給一次，朕怕她得連朕都不放在眼裡了。”
她忘記了，剛剛飛撲上床來並沒有機會把鞋脫了，現在腳還伸在床弦外頭，明顯不像是睡熟了的樣子。
“啊？”霍嬪微愣：“花嬪不是很懂規矩的人嗎？”
啥？花春一驚，咬了咬牙。
“表面而已。”帝王擺手，似乎是不願意再說：“這事還是交給熹妃吧，到底是宮裡的老人了，說話也有份量。”
宇文頡平靜地打量著她，欣賞了一番表演之後才道：“原來你喜歡不脫鞋就睡覺？”
“也好。”霍嬪點頭。
屏氣凝神，花春努力讓自己的呼吸感覺像是熟睡的人，還時不時吧砸一下嘴。表情天真無邪，像是夢見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從皇帝的話裡看來，花嬪失寵，跟她的脾氣有關係啊？霍纖柔暗暗地想，皇上不喜歡張揚的人，看來自己以後也得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