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花春撇嘴，委委屈屈地道：“你摺子都不給我看了，養心殿就這麼大個地方也沒什麼玩的，簡直無聊透頂。”
青嫋沉默，想想也是，就算後宮分權，淑妃也還是個手握大權的妃，總比武貴嬪高一頭去。
宇文頡沉默，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這個我也不清楚。”花春道：“興許是在宮裡沒啥安全感，所以瞧著淑妃的大腿比較舒服吧。”
花春一愣，心裡意外地柔軟起來，看著他道：“不過您放心哈，我會老實待著，不會亂跑的。”
好歹是攻玉侯的人啊，竟然都不來養心殿請個安什麼的？
“嗯。”宇文頡應了，又摸了摸她微微凸起的肚子。
青嫋抿唇，頗為不解地道：“淑妃肯做是好事，但是奴婢不明白，湯才人怎麼就跟淑妃混到一起去了？”
手心感覺到她和孩子的溫熱，帝王整顆心都融化了，目光裡是難得的溫柔，跟滿天的星辰都流進了湖水一樣，盈盈發光。
花春翻了個身，樂呵呵地道：“瞧瞧，這不還是有傻子會做麼？”
這世上要是隻有他們一家三口就好了。
養心殿。
可惜，現實就是現實，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才能護得她們母子平安。風浪少不了，也免不得要讓別的人插進來。
徐氏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興高采烈地就回宮殿做事去了。
賀長安有兩日沒進宮了，皇帝獨自處理著朝中事務，屢次翻湯才人的牌子，覺得至少是攻玉侯的人，比其他人讓他更放心。
“嗯，辛苦你了。”看她一眼，皇帝目光柔和。
但是，湯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沾了賀長安的光的，在進宮幾日之後，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是被賀長安給拋棄了。
“皇上放心，還有臣妾在呢。”淑妃一笑，瞬間找到了自己能幫皇帝做的事情，一口應承下來：“臣妾會將名單整理出來，在秀女進宮之前，先將那一批人送出宮去，也好清理一些宮殿出來。”
為此，她抱著身邊的貼身宮女狠狠哭了一場。
眼眸一亮，帝王頷首：“這倒是不錯，只是後宮名單整理起來頗為麻煩。”
“我那麼喜歡他，他卻把我送來了這裡。”聲淚俱下，哭得旁邊的宮人也紅了眼，安慰她道：“主子別太難過，至少您現在得寵。”
“那……”猶豫了一會兒，她道：“宮裡不少沒位份也沒侍寢過的人，皇上不如就發個恩旨，讓她們都回家？”
得寵是得寵，該難過的還是要難過啊，攻玉侯這行為跟賣了她有什麼兩樣？他欠她一個道歉！
淑妃一頓，想想看好像也是這麼個理兒，就算只選一個秀女，那後宮的人也還是越來越多。
“這宮裡，是不是有誰是攻玉侯的妹妹？”抹了眼淚，湯氏問。
“少選，也是增多。”帝王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宮人點頭：“德妃娘娘便是攻玉侯的妹妹，只是那位主子不怎麼見客，您要是想去請安，可以去遞個帖子試試看。”
想了想，她低聲道：“後宮裡的人實在有些多了，不如今年就少選些……”
竟然還是個妃？湯氏挑眉，想了想，小聲道：“幫我遞帖子吧，去請個安也好。”
手上一頓，徐氏抿唇。這後宮選秀意味著又是一批新人進來，前頭的老人還沒受寵夠呢，還有不少妃嬪連皇帝的面兒都沒見過，就得跟陳米似的被新米壓在下頭。
“是。”
“嗯。”帝王垂眸，淡淡地道：“又快到選秀的時候了。”
於是花春就收到了湯氏的拜帖，恭恭敬敬的字跡，用詞也十分尊敬，看著就讓人有好感。
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淑妃在心裡默默記下了，然後輪到她在御前伺候的時候，就一邊替皇帝捏肩，一邊道：“皇上最近好像有煩心事？”
“別的可以不見，湯氏還是見見吧。”花春道：“畢竟還請過我吃湯包呢。”
湯氏一笑，壓低了聲音道：“皇上也不是什麼都能做的，只要您有心去觀察，總能找著點。”
青嫋頷首，出去替她傳話。
“說得輕巧。”淑妃皺眉：“這天下有什麼事情是皇上不能做，而咱們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