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一,皇宮起火,她現在左手邊就有個燭臺,打翻的話火苗可以順著旁邊的紗簾一路燒上去。
現在要做什麼才能不寫字呢?
但是以皇宮裡的人手來看,可能面前這紗簾還沒燒到一半,火就該被滅了,而她也必定被扣上刺殺的罪名,然後被推出去咔擦。
花春有點慌,回頭看著摺子上那些醜哭了的字,努力集中精神想辦法。
那麼看看選擇二,她裝病,說肚子疼,然後去茅廁,捱到宮門落鑰的時候,差不多就能離開了。
皇帝懷抱佳人,看也沒看她:“不可。”
但是這裡是皇宮,御醫無數,皇帝隨便找個來都能拆穿她這把戲。然後她就被扣上欺君的罪名,推出去流放。
打了個寒戰,花春乾笑著回頭:“皇上,這些摺子都不急,可以明日再改吧?”
選擇三呢?她一頭撞死在這桌上,什麼罪名也沒有,乾乾淨淨地離開這個人世,目前看來是最好的選擇。
不用想也知道結局,一個字,死。
呵呵。
她……字跡與花京華完全不同,宇文頡看花京華的字看了那麼久了,現在她寫成另一種字型過去,會發生什麼呢?
抓了抓頭髮,花春覺得內心十分崩潰。
宮人拿了筆墨紙硯來,在看見毛筆的時候,花春才反應過來,背後出了一層冷汗。
“皇上。”霍昭儀開口道:“外頭好像涼快了,不如出去走走?”
這世道啊,柿子不能軟了,人不能太善良了,瞧瞧吧,最後就會落得她這個下場!
宇文頡往花春這邊看了一眼,有點猶豫。
人為什麼有膽子這個東西呢?有就算了,為什麼她的還這麼小呢?明明可以據理力爭,讓皇帝改邪歸正的,她偏偏遇見他那冰冷的語氣就容易慫,一慫還沒個下限了,人家說什麼她聽什麼。
花春同學立馬站起來鼓掌:“霍昭儀體貼聖上,知道聖上勞累,為聖上身體著想,實在是難得,陛下就不要拂了娘娘的意了。”
唉。
霍昭儀微愣,勉強笑了笑,又期待地抬頭看著帝王。
然後默默將皇帝面前那一疊摺子給抱到了旁邊的小案几上頭去。
“好。”宇文頡點頭應了:“丞相也一起吧。”
呵!笑話,這麼冷地吐出兩個字就有用嗎?花春十分有骨氣地揚起了下巴。
“……啊?”花春呆愣地道:“臣也去?”
宇文頡抬了抬眼皮:“你改。”
人家兩口子逛花園,帶個電燈泡算是怎麼回事啊?她還想留下來好好想辦法對付這摺子,誰有空去圍觀他們秀恩愛啊!
這宮裡比皇帝大的也就一個太后了,多搬出來用用,有益身體健康。
皇帝點頭:“走吧。”
斟酌了一下用詞,花春笑道:“陛下,太后有旨,摺子您要自己改的。”
耷拉了腦袋,花春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是。”
這人,簡直不要臉了!身為皇帝,改摺子本來就是他的事情好嗎?花京華經常幫他做事,不代表就該她做啊,依賴成性?
得了,她就當自己是隻貴賓狗,被倆主子牽出去遛遛,邊走邊想辦法也是可以的。
花春:“……”
霍昭儀有些不滿,卻還是跟著動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