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吃兩天素。”花春邊動筷子邊小聲嘀咕：“腰上贅肉都要出來了。”
“皇上就是知道您是這樣的性子，所以很放心把選人的任務交給您。”賀長安道：“只是瞧李中堂那邊推舉的人，好像科考成績都不是很好。”
帝王一頓，抬頭問：“你喜歡吃素？”
“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當刑部尚書的。”宋松淡淡地笑道：“就算是皇太子，送到老夫面前，沒本事的話，老夫一樣不會點頭。”
“嗯。”花春點頭：“吃太久的肉也該膩了。”
攻玉侯與宋尚書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此番前來，就給他說了選新尚書之事。
宇文頡抿唇，不吭聲。
“好久不見了，侯爺。”宋松拱手，邀他進去喝茶。
然後第二天的養心殿裡，花春就瞪著桌上的八盤各式各樣的素菜，結結巴巴地問：“這是幹啥？”
因為宋松做事辦案都極為漂亮，所以在沒有新的尚書之前，眾人也還是稱他為宋尚書。
青嫋無奈地道：“皇上說您要吃素，就讓人準備了這些。”
刑部前任尚書宋松是個很有格調的人，不收賄賂，不畏強權。但就是因為太有格調了，在朝中效力的時間也不長，短短几年，就自願辭職，導致刑部尚書之位一直無人。
素菜不是一般指青葉子啊，泡菜什麼的嗎？為什麼會是這樣精緻的一疊疊她都捨不得動筷子的菜？雖然都沒有肉，但是有的高湯裡還是有肉味兒的，聞著鮮美極了。
賀長安應了皇帝的命令，提前去找宋尚書喝茶。
“要是素菜都是這樣的，我還是願意天天吃素的！”花春兩眼放光，接著就嚥著口水開始吃。
李悅連連點頭。
青嫋微笑著看著她，心想皇帝也沒有她想的那麼刻薄啊，至少在吃東西方面，對主子是極好的。也沒少往養心殿塞食材。
“這些人不錯。”李忌越看得直點頭：“考得都不怎麼樣，刑部前尚書眼光高的很，老夫也怕孟家公子不得他喜歡，但是有這些人做鋪墊，孟奈也能鶴立雞群，入得他的眼了。”
霍貴嬪的事情之後，太后心情極差，一度生病，最後安排了御醫，每個月給宮裡的妃嬪請一次平安脈。
在民間找陪襯，自然就得找參加過科考，但是成績不怎麼好的。李悅託人去打聽，很快就有一張名單送了來。
但是，這是經常被翻牌的人才有的待遇，明面上，皇帝已經一個多月沒翻養心殿的牌子了，於是也就沒有配給養心殿御醫。
“辛苦了。”帝王頷首。
“不受寵的妃嬪真是完美避開各種檢查。”花春看著外頭寒風吹樹，連連搖頭：“現在突然有點感激他總是半夜翻窗戶了。”
李悅一臉嚴肅地道：“臣等是力求公平的，此次對民間和世家沒有官銜之人招賢納士，一定會為皇上尋得上好的助力。”
青嫋微怔，低著頭想，帝王其實是個考慮得特別周到的人吧，雖然不怎麼說話，做什麼事情也不跟自家主子商量，但是從總體來看，還是為著花春好的。
“嗯。”皇帝還是很輕鬆地就答應了：“讓老尚書出來選吧，你們推舉點人去面試便是。”
能有個想法，覺得皇帝其實還是將主子放在心尖上的麼？
“是。”李悅戰戰兢兢地應了，又開始向皇帝進言刑部尚書職位空缺之事。
正這樣想著，伺候了花春休息之後，青嫋就被人帶去了紫辰殿。
“你們就不該讓有官階的人參加！”李忌越氣憤地道：“朝廷之中臥虎藏龍，被人截胡了怪得了誰？倒是民間的人，有才的都被上次的科考淘走了，剩下些蝦兵蟹將。刑部的事情，就不要讓有官階的人再插手了，找些平民來給孟家公子做陪襯！”
“有件事，朕需要你的幫助。”九五至尊的皇帝，在她面前溫和下來，低聲道：“你是一心為她的人，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觀察了這麼久，你沒有壞心。”
李忌越把李悅叫回去罵了個半死，一群人湊在一起憤憤不平：“白給人做嫁衣裳了，這可怎麼好？”
背後一涼，青嫋心裡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