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個給你。”見她表情不太好，賀長安伸手就拿了個護符出來：“靜安寺裡求的，平安符。”
“皇上，二哥，你們怎麼都來了？”
乾笑兩聲，花春心裡滿是矛盾。不記起來還好，一記起來，她就覺得好像偷了東西一樣心虛。
賀長安眼裡滿是擔憂，站在皇帝身後看著她：“聽聞你病了，便過來看看。”
萬氏要是在天有靈，得被她氣死吧，還跟仇人的兒子在一起，完全捨不得分開。要是能託夢，她都一定會梗著脖子衝她大吼大叫。
“沒什麼大礙的。”她虛弱地道：“皇上日理萬機，二哥也有要事在身，不必特意過來看望，我睡一覺就好了。”
賀長安還不知道皇帝騙她說萬氏已經離開京城的事情，她也好像快忘記萬氏是真的被太后杖刑而死的了，鴕鳥果真是鴕鳥，只有被人拔出腦袋來才記得起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怎麼行。”賀長安皺眉：“娘娘生病是大事，必須查清楚是什麼病，因為什麼得的，是不是有人暗害。”
眼眶有些發紅，花春扯了扯嘴角：“多謝二哥。”
“……”花春嗆咳了一聲：“二哥想太多了，沒那麼複雜，就是昨晚睡覺沒蓋好被子而已……”
賀長安點頭：“選了個風水極好的地方，旁邊還種了樹陪著。”
帝王皺眉：“你睡覺又不老實？”
話沒說完，她便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個乾淨，怔愣地看著攻玉侯：“在北山嗎？”
“睡著了之後沒有意識，這個臣妾也控制不了的。”花春嘿嘿笑道：“總之沒什麼大礙，皇上和二哥還是去忙正事吧。”
“北山？”花春挑眉：“我看燕京地圖上說北山是墳山啊，有什麼好看……”
“等御醫來診了脈我們再走。”賀長安道：“順便也請娘娘把微臣送來的觀音收下吧。”
提起太后，賀長安垂了眼眸，猶豫了半天才道：“你若是有空出宮，可以去北山上看看。”
啥？觀音？花春側頭看了看，旁邊還真有個草糊的觀音，做得栩栩如生，味道也挺好聞的，看起來用的是藥草。
“不怕！”揚了揚下巴，花春道：“太后不能把我怎麼樣。”
“你親手做的？”帝王淡淡地問了一句。
“聽聞太后又與你過不去了。”賀長安輕嘆：“你這灑脫的性子，在後宮要怎麼混啊？”
“這個不重要。”賀長安沒正面回答，只道：“總歸是對娘娘有益的東西。”
花春一愣，仔細想了想：“不算好也不算壞。”
微微皺眉，宇文頡看了他一眼：“這種東西宮中也有，你不必特意給她送來的。”
“你……”賀長安開口，勾著嘴唇在笑：“最近都還好吧？”
“宮裡怎麼可能有。”賀長安挑眉，輕笑道：“益母草在燕京本就難尋，曬乾凝像也是十分困難。況且，論泥塑，宮裡還能有比微臣手藝更好的？”
“嗯。”摸摸肚子，花春也算放心了，就算皇帝頭昏腦漲，那他們怎麼也能保個命。
果然是他親手做的，宇文頡心裡一陣煩悶：“你放著那麼多公文不看，做這些東西？”
想想也對，賀長安點頭：“微臣出宮的時候會一併安排了。”
“在皇上心裡，娘娘難不成還比不上公文？”
“就以防萬一而已。”花春道：“凡事都得考慮周全，先把最壞的打算預備好總不是什麼壞事。”
“朕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有些逾越了，長安。”
“應該不至於要到走地道這一步。”賀長安輕笑：“皇上還沒有那麼窩囊。”
賀長安聳肩：“微臣就這麼一個妹妹，連對她好也不成麼？何來的逾越一說？”
還真有啊？花春咋舌，想了想：“那二哥你悄悄放點人去葬龍山守著啊，退一萬步來說，宮裡要是真出事了，那咱們還能有個退路。”
真是……該死的兄妹名頭！帝王惱怒，扯著賀長安便到了外殿：“朕一直覺得你是個有分寸的人，別讓朕失望。”
結果賀長安很耿直地點頭道：“有，紫辰殿下就有地道，直通葬龍山。”
“皇上太過敏感了。”賀長安無奈地道：“微臣只是想讓娘娘好過一點罷了。”
“還有啊，這皇宮裡，有沒有地道啥的？”花春異想天開地問了一句。
“你心裡怎麼想的，只有你自己清楚。”帝王下巴微抬，半闔了眼看著他：“有些事你以為是對她好，也有可能反過來害了她。”
想了想，賀長安點頭：“這個主意不錯，微臣會去與他們周旋。”
怎麼可能害她呢？賀長安低笑，正想說什麼，外頭便有宮人道：“馮御醫來了。”
如果羲王爺的兵囤在那裡，那麼如果要有動靜，光是從冰洞出來就得花上半天的時間，可以很好地給燕京留出反應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