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頡正拿餘光掃著花春的動作，冷不防就聽見旁邊秦公公拔高了的聲音：“昭儀娘娘，皇上現在正忙呢！”
花春：“……”完蛋了，熟悉京城街道的是花京華，不是她啊！
小宮女應了，歸到她身後的宮女佇列裡去，跟著往前走。
這咋辦？要不要把幾千年後的南京地圖給他畫上去？那個她倒是清楚。
“不管他，咱們過去就是，秦公公總不會連本宮也攔。”捏緊了帕子，霍昭儀道：“走。”
大概是太緊張了，她覺得身體開始燥熱，汗水也不停地往外冒。
皇上都幾日沒去瞧她了，再不瞧，那萬寶殿都得成冷宮了。
“地圖是機密。”帝王沒察覺她的異常，轉頭看著秦公公道：“帶所有人出去，今晚不必伺候，有什麼需要，朕會出來提。”
“又是花丞相。”霍昭儀心裡老大不痛快：“他倒是比咱們這宮裡任何一個妃嬪都還得寵。”
“是。”秦公公應了，帶著眾人離開，扣上了門。
礙於秦公公的身份，小宮女也沒法兒多說，只跑回去找到霍昭儀，將情況小聲稟告了。
花春嚥了口唾沫，道：“陛下，能不能讓臣先洗個澡？”
皇上悠閒地坐著呢，只有花丞相在旁邊忙碌，這哪裡有什麼不能打擾的？
看了她一眼，帝王起身：“跟朕來。”
小宮女皺眉，悄悄伸頭往亭子那邊看了一眼。
這紫辰殿後殿佔地極大，除了內外兩殿，旁邊還有一處拿百花長屏風遮擋了的地方。繞過去一看，花春傻了。
“聽雜家的話就沒錯。”秦公公道：“皇上正忙著呢。”
竟然是一池溫泉！
“這……”小宮女為難了：“我家主子都準備好了，就送個茶水，不會打擾到什麼吧？”
古代帝王驕奢淫逸果然是沒錯的，在宮裡引這麼一汪溫泉得花多少人力物力啊！
往那頭看了一眼，秦公公連連搖頭：“沒空，讓你家主子快回去吧。”
然而，她還來不及譴責什麼，宇文頡就開口道：“這是天然的溫泉，紫辰殿選在這裡就是因為它。一般只有朕可以享用，但是看在你要忙碌一整晚的份上，朕可以讓你在這裡沐浴。”
“公公。”一個小宮女湊到他跟前來，小聲道：“霍昭儀娘娘過來了，皇上有空麼？”
啥？在這裡洗？花春連連搖頭：“不用了不用了，臣承受不起這樣的殊榮，其實也不是很想洗澡，還是先去畫地圖吧。”
秦公公在遠處默不作聲地看著，直搖頭。
“你不是覺得熱麼？”宇文頡好奇地看著她，目光下移，打量她的胸前：“衣裳都溼透了。”
花春要承受的，不僅是左手寫字的生理壓力，還有來自無恥皇帝的心理壓力。
被他這一提醒，花春才覺得渾身又熱又黏，尤其是胸口，被捆得死緊，汗水把束胸都給打溼了。
“請陛下稍等。”
怎麼會這麼熱呢？
如此剝削勞動力也就算了，宇文頡這心狠手辣的，還每隔一炷香就問她一聲：“還有多少？”
乾笑著擺擺手，花春道：“臣可以再堅持堅持。”
御花園裡好花好草好風景，帝王愜意地看著池塘裡的錦鯉，旁邊一個臣子汗如雨下奮筆疾書，對比也是相當的明顯。
“那好吧。”宇文頡也不強迫她，只陪著她繼續坐在桌邊，他看書，她畫圖。
“遵旨。”
沒過三柱香的時間，旁邊的人就跟蛇精一樣扭動起來，趴在桌上蹭了不夠，還在椅子上蹭。
“這樣啊……”宇文頡抿唇，一臉不耐煩地坐了下來：“那你快些吧。”
喉頭微動，帝王側頭看了她一眼。
深吸一口氣，她勉強笑道：“就算是這樣，但是摺子裡有很多臣決定不了的大事，還得皇上在旁邊指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