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o章 經典內訌
袁紹開心地像個孩子一樣都開始哼哼起歌了。
他揮毫作書,一份手令一份家書,手令上批評袁譚屁大點小事就用快馬報告,家書則是溫言安慰袁譚,對袁譚多多勉勵。
弄完這一切,袁紹久違地感覺到了一陣神清氣爽,起身拔出長劍,且歌且舞,真如龍行虎步一般。
他一邊舞劍,這些年來的種種一邊從眼前劃過。
初來冀州的小心,得到冀州的豪情,大戰公孫瓚時的慷慨,雄踞四州的壯志一一湧上心頭。
我袁紹從小出身卑微,可之後時來運轉,從庶子成為嫡子,這定是有上天在護佑著我,我天生就是能壯大袁家,主宰天下之人,每次遭遇絕境,都有人會助我,之前的敵人被我一一擊敗,徐庶也無妨,只不過是稍微強一點,僅此而已。
袁紹一邊舞劍一邊高歌,見廊下又有僕役快步過來通傳訊息,他和顏悅色地收劍回鞘,微笑道:
“何事?”
僕役緩緩湊到袁紹耳邊,袁紹皺緊眉頭,心道這僕役怎麼這麼沒有規矩,這種卑賤的身份也配跟我袁紹說什麼私密話?
他不快地道;
“有話直說,畏畏縮縮像什麼模樣——大聲點說便是,天塌不下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舞劍,僕役無奈,也只能按照袁紹的要求說道:
“太尉,聽聞孟監軍拿了許子遠軍師家人,奴特來通報。”
他踉蹌著後退,用手扶著圍欄,這才勉強站好。
他立刻召來主簿耿苞,想詢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沒想到耿苞匆匆到來,剛進門就大吐苦水道:
“我如何親臨?”袁紹頗為不快地道,“徐元直最擅長弄鬼,我若是親臨幷州,鄴城定有人作祟,這該如何處置?”
耿苞見袁紹定要如此,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趕緊離開。
不過僕役這麼說了,袁紹也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估計是有什麼問題。
“大敵當前居然還做這種事,真是氣煞我也!”袁紹煩悶地坐下,轉瞬之間腦中轉過無數的念頭,他沉吟片刻,寒聲道:
袁紹看著耿苞的背影,又感覺一陣難言的疲憊,隨即又是陣陣眩暈。
“告訴公山,此番不管是誰人指使,我都佯裝不知,要是之後再做此事,不管是誰,我都不能輕饒。”
袁紹不傻,孟岱剛剛受自己信任作為監軍卻突然做這種事情,這背後要是沒有人指使才有鬼,他甚至隱隱能猜到背後到底是誰在使壞,這才趕緊囑咐耿苞去辦——要是換成別人未必能領會其中有什麼彎彎繞。
尤其是要問清楚,是何人指使!”
耿苞點點頭,又多少有些憂慮地道:
“幷州那邊,太尉就不再親臨?”
他見左右還有僕役侍奉,趕緊使了個眼色,袁紹揮手讓僕役退下,耿苞這才火急火燎地道:
“孟岱這廝,居然派人抓了許子遠的家人。
孟岱字公山,是袁紹新近提拔的河北名士,沮授去幷州之後,袁紹準備親自與劉備決戰,因此提拔孟岱為監軍,可因為袁譚的出色表現,袁紹不用出兵,這監軍的位置就有點尷尬,甚至袁紹自己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所謂的“孟監軍”是誰。
耿苞的意思很明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袁紹應該親自去前線安撫一下許攸,以免許攸生出什麼念頭。
“什麼?”袁紹先是一愣,隨即皺眉道,“孟監軍?孟岱?他憑什麼拿人?”
可現在冀州這麼多的事情,袁紹豈能隨意離開冀州,以免給徐庶可乘之機。
“太尉,大事不妙,孟岱怕是了癲,居然想要……咳……”
“行了行了,替我作書,不,我親自作書,你立刻遣人送給子遠,將此間諸事說給子遠知曉。”
“行了行了,別說了!”袁紹惱怒地道,“你立刻持我手令去,將許子遠家人盡數放走,再問問公山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廝之前明明是與審配不睦,此番居然說許子遠家人刺探軍情當斬,故此……”
不過袁紹很快反應過來耿苞想說什麼,他拍了拍腦袋,苦笑道:
這些日子憂思甚多,袁紹大喜大悲,身子也日漸衰弱。
他緩步朝內院深處走去,幾個小妾紛紛上前行禮,袁紹擺了擺手,寒聲道:
“劉氏何在?”
幾個小妾都不敢吱聲,只能垂頭不語,袁紹哼了一聲,大步朝臥室走去。
他猛地推開門,果然看見劉夫人正坐在榻上,認真地縫製一件寬大的長衣,見袁紹開門,劉夫人抬起頭來嫣然一笑,風情萬種地道:
“袁郎,你怎麼有空來妾身屋中了?”
袁紹嘿了一聲,倚門嘆道:
“許子遠的事情,是你做的?”
“袁郎在說什麼啊,妾身全然聽不懂呢?”
“哼。”袁紹心中煩悶地道,“別在我面前玩弄這種宵小手段,這種手段,我從小見的多了,你都不是手段最好的那個。
若是再讓我看到你為非作歹,別怪我不念著往日情面,到時候尚兒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