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離開幷州,常恨我只舉薦孟觀,之後多次毀謗我,還投在那毒婦門下!
你,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高幹氣的渾身抖,怨恨讓他表情極度扭曲,嚇得高柔忍不住後退幾步。
“元才兄!元才兄!
“從前高維屏不遵法紀,我稍稍斥責,他便說我恃強辱他,我不想與其爭吵,便讓他離開幷州,還向太尉舉薦他。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無可奈何了。”他苦笑道,“如今我深陷絕境,那毒婦欺人太甚,我也只能……只能如此!”
“如此……當真好嗎?太尉,太尉乃我至親,我若是背叛,豈不是為天下唾棄?”
“還有高蕃!這個畜生!”
“文惠!文……我,我對不起你啊!”
“劉氏善妒,居然給徐將軍寫信說出許攸計策,一定要害死元才兄。
天下之大,我還能再去何處啊?”
“哼。”高蕃不快地道,“別以為你能如何!我告訴你,之前高元才屢敗在徐庶手上,可現在太尉以我守衛上黨,馬也好,徐庶也罷,要打就來,我高蕃這般武藝,群賊聽了我的名號,定要下跪求饒,求我不殺。”
高蕃萬萬沒想到一貫膽怯溫和的高柔居然會變成這般模樣。
高幹嘆道:
他漸漸挺直腰桿,肅然道:
“既然知道我奉天子之命而來,為何還不帶我去見高元才?”
高柔翻了個白眼,冷笑道:
“徐將軍和馬孟起只怕都不曾聽過你的名號,你說出來了,只怕他們要笑得前仰後合難以呼吸,到時候跌坐在地求伱莫要說笑,也並非不能。”
我等皆為袁紹前妻妻黨,本來據守一方就是遭人妒忌,元才兄為袁紹盡忠多年,已經回報袁紹知遇之恩,現在……現在何必如此折磨自己,不如歸去!”
他半天才認出了高柔,忍不住鼻子一酸,猛地張開雙臂,一把將高柔抱在懷中。
他要是歸來,河北軍的內鬥必然加劇,以徐將軍之才,想要平定河北易如反掌,我高氏人才濟濟,日後不讓當年從光武開國六家,這是何等大事!
他猛地收緊拳頭,又緊咬牙根顫聲道:
剛才是他生平中罕見的硬氣,真是嚇得腿都軟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一瘸一拐地向高幹的府宅走去。
反正高幹以前勢力還算強大的時候還敢說說問問,現在他勢力如此薄弱,也不敢再詢問。
我之前多次進攻徐庶,得罪人太多,現在……現在走到末路,徐庶也定不會容我。
高蕃笑呵呵地拍了拍肚子,揶揄道:
“你現在為徐庶做事,那是天子身邊的人,我哪敢調戲你啊!
他看著高柔,滿眼的悲切和不甘,顫聲道:
“我對太尉極好,本來全沒有背叛之念,我……我若是投了徐將軍,可否不上陣與太尉為敵?”
高柔見高幹的口氣鬆動,心中頓時狂喜。
可現在高幹的庭院裡雜草都齊腰高,僕役也遣散大半,只留下了幾個老僕跟在身邊,見高柔到來,幾個老僕趕緊引著他去見高幹,邊走邊含淚道:
高柔鼻子一酸,嘆道:
高幹失魂落魄地抬起頭來,渾濁的眼中滿是淚光。
高幹咧嘴苦笑道:
“我為太尉拼殺多年,不幸中了徐元直的算計,我以為天下人都怪我,可太尉不會怪我,沒想到……沒想到連太尉也懷疑我不忠!
“我又能去何處?”高幹苦笑道:“馬佔據太原,言我與曹操共謀殺其父,必不能容我。
他悻悻地收刀,帶著眾人散去,高柔這才鬆了口氣。
高幹自幼出身名門,掌握幷州之後又極其注重享受,僱傭了上百名僕役,有的烹調美食,有的侍弄花草,有的清掃房舍,把宅院都弄得井井有條。
“文惠!求你了!求徐將軍率軍迎我!
我現在兵馬都被高蕃調走,此刻別無他法,若是徐將軍率軍到來,高蕃必然率軍抵擋,我到時振臂一呼開啟壺關,此事必成!
文惠!我求你了!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