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倆抽完了煙回屋之後,就發現楠楠好像又開始犯病了。
她嘴裡一直在小聲嘟囔著什麼,而芳姨則是坐在一邊正努力呼喚著自己的閨女。
見這一幕我直接走到了楠楠面前,想要仔細聽聽她口中到底在說些什麼。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楠楠的眼睛卻是一片虛無,像是已經看不到屋子裡的她父母和我了一樣。
而這一次我終於聽清了她口中一直重複的話,她說的是:
“惡魔大人,請鞭笞我,請享用我,我會永遠忠於惡魔大人,我的肉體是為惡魔大人而生,我是專屬於惡魔大人的器物。”
看樣子事情比我想象當中要嚴重得多,楠楠的癔症好像還真有點嚴重,這光天化日的居然能睜著眼睛失去意識。
不過她嘴裡重複的這句話倒是很有特點,不禁讓我想起了剛才芳姨和我提到過的,楠楠是去學美術回來才這樣的。
於是我急忙問芳姨:
“姨,你說楠楠那天晚上出去學美術,學的是畫畫還是啥?”
“對,是畫畫,就是油畫那種畫。”
我說那就對了,可能是她自己畫的畫,或者是在學畫畫的地方遇到了什麼蹊蹺。
但當務之急是先讓楠楠抓緊恢復意識,然後再讓她把她之前畫過的畫給我看看。
想到這我直接走到了堂前點起了香,想要為我接下來的行動提供加持。
點好香之後我拿出了張姨傳我的那串腰鈴戴在了身上,同時還抄起了堂前一直供著的薩滿刀。
此時楠楠的父親突然盯著自己親手打造的這把薩滿刀,驚恐地問我:
“孩子你這是要…?”
我說別害怕,我不會傷害到楠楠的。
難得我法器這麼齊全,為了給楠楠治癔症,我願意跳一回。
而我所說的跳一回,其實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跳大神。
即以最原始的薩滿祭祀的方式,透過特殊節奏的舞蹈來為眾生消災驅邪。
關於這門本事說來也挺神奇,張姨從未教過我,我家古書上也沒有對其的記載。
但我好像天生就會一樣,那些旋律和動作彷彿是透過時空的糾葛,深深烙印了在我的腦海裡。
在屋子裡騰出了一塊空地之後,我便以楠楠所做的凳子為中心,開始圍繞著她跳起了原始薩滿的舞蹈。
正常來講此時也需要二神兒在旁邊擊鼓,但由於我手中有薩滿刀鈴,身上也有腰鈴,所以只要我自己可以控制好節奏,有沒有二神兒在旁邊其實都是一樣的。
伴隨著堂前點起的陣陣香火,我以一種和打坐時候類似的狀態放空了自己的意識,轉而把我的身體徹底交給自然界的萬物。
此刻的我不是我,我已與自然融為一體,我是溝通世間眾生的媒介。
與平時的請仙不同,這樣的薩滿舞蹈並不需要仙家的加持。
我需要做的僅僅是以這種形式同時溝通自然界的萬物,讓整個大自然來為我提供加持,讓六道眾生都和我產生聯絡。
就像…蟒天白身死的那一夜一樣……
排空思緒以後,我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舞動起來。
透過手中的刀鈴和腰間的腰鈴傳來的鈴聲節奏,我能感覺到,我正在跳的這是專屬於薩滿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