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吳媽媽走了,留下沈清和程萱兩個人,沈清上前輕輕蹲下圈住程萱,頭放到她的腿上,嘴中喃喃道:“真好。”

兩個人靜靜相擁著,屋內的溫情如流水一般靜靜流淌著,程萱突然想起一事,問沈清道:“剛剛大夫說是兩個月了,先帝也駕崩兩個月了,我們知道是國喪之前就有了,可是……”程萱眉間微蹙:“這日子挨太近了,別人會懷疑的吧?會不會影響到你?”

程萱說的這事也是一個問題,雖然並沒有規定國喪期間不能行房,可是沈清是靠朝廷吃飯的人,他們知道這孩子是國喪前就有的,可這日子太湊巧了,不定外人怎麼想呢,會不會覺得就是先皇剛駕崩那會有的?哦,先皇剛駕崩,你就有心情行房了?這說不過去啊,當今陛下會不會有什麼想法?若是有人藉機生事怎麼辦……

沈清撫撫程萱的臉蛋兒,道:“放心,沒事的,你只管好好養著就行。”

“嗯”,程萱自然是相信沈清的,沈清看著程萱,眼裡的柔情似要溢位來,他說:“給我生個女兒吧,像你一樣的。”

程萱抱著沈清,雙手圍著他的腰,只覺得心裡踏實無比,輕聲說道:“好。”

……

沈清第二天的時候就知道寧簡在御書房前跪了整整一天,傅修不管怎麼想的,反正白天沒有理他,等到傍晚的時候讓人打了寧簡四十個板子,然後把人送回去了,勒令在府中思過兩個月不得外出。

沈清得知訊息以後就鬆了一口氣,肯打就行,皇上既然打了,這事就相當於罰過了放下了,就沈清而言,他還是喜歡一個有人情味的皇帝的。

傅修這邊雖然生氣,但打也打了,罰也罰了,就想著此事過去了,沒想到早朝之時還是受到了大臣們的責難。

最先站出來的是御史臺的孔大人,孔御史一向自詡孔聖人後代,平日裡一舉一動都是按照聖人的教誨做的,如今竟然有人在國孝期間飲酒作樂,視禮法於無物,孔御史如何能忍,此時他站在金鑾殿中央,手持笏板,面帶威嚴大聲道:“臣有本啟奏,今有少詹士寧簡,於國孝期間呼朋喚友聚眾飲宴,此乃不尊禮法不忠不孝之大罪,臣懇請皇上嚴加懲處,以儆效尤。”

傅修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並不作聲,季白站了出來:“啟稟皇上,寧簡此舉確實大為不妥,臣亦深惡痛絕,然寧簡已有了悔過之心,昨日皇上也打過罰過了,臣想著就先放他一馬以觀後效。”

“季大人此話不妥”,孔大人看一眼季白:“此事說起來雖只是一場宴飲,但影響惡劣,可見寧簡藐視皇家之心,若是輕輕放過的話,以後必會引得更多人效仿,那皇家的權威何在?國家的法度何在?早晚有一日會禮法崩壞,因此臣覺得必要重重懲處方可。”

“孔大人也說了這次事情只是一次宴飲而已”,季白沉聲道:“打了四十大板還不夠嗎,那麼孔大人覺得該如何處置呢?”

孔大人眼皮一掀,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四個字:“流放即可。”

孔大人此話一出,立即又有幾位官員站出來,統一就是一句話:“臣複議。”

沈清的眉頭深深蹙起。

早朝下了之後,沈清和季白隨著傅修來到御書房,傅修把頭上的冕旒往大太監方敬的手裡一丟,帶著怒氣說道:“這幫子人到底想幹什麼,是想弄死寧簡,還是故意要跟我對著幹?”

不怪傅修有這樣的想法,這次寧簡的過錯就是國喪期間起宴,這事可大可小,大家都知道寧簡是皇上的人,而且他也在御書房外跪了一天,後來又捱了四十板子,其他人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也該放過此事了吧,可是如今抓住此事不放的人大有人在,還直言要流放寧簡,著實有些過了,這事如今已不是寧簡一人之事,已經演變成了皇上與大臣之間的對峙。

季白說道:“皇上,如今您不宜與大臣起衝突,若是非要偏著寧簡,恐怕就要被質疑不公了,那麼朝臣就會不自覺的抱團,朝堂之上就會有黨派之爭,此事還是要緩著來。“

傅修點點頭,他就是明白這個道理,今天早上才一直不表態的,只是該怎麼緩著來呢?

“皇上”,沈清說道:“今日上奏之人都是中等官階的官員,像蘇首輔、御史臺的左右都御史、禮部的季尚書都沒有發話,若是他們肯願意平息此事的話,這事就好辦多了。”

“那你覺得他們什麼態度?”

沈清看著傅修:“皇上,朝中大臣不是要非要跟你對著幹,他們只是要看一看你對我們這些嫡系官員的態度罷了,若是你能表現出一視同仁,他們自是不會抓住此事不放,寧簡這事也就好解決了。”

這事說起來就像是後院的小妾,你要是偏著哪一個,其他人肯定不願意啊,就算原來中立的也要合起夥來鬥了。

傅修明白沈清的意思,然後召見了朝中的大佬們談談心,又將此事交給御史臺和禮部共同商議解決,一片公心絕不偏私,果然不出沈清所料,寧簡最後只是被罷去了身上少詹士的官職,變成了一個白身而已,少詹事只是一個虛名,要不要的也無所謂了,這樣雙方各退了一步,傅修很滿意,朝中大臣也很滿意,只是寧簡知道以後暗暗咬了咬牙,眼神一片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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