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尾(2 / 7)

如此的結果,就是眾臣發現攝政王上朝臉色一日黑過一日,脾氣一日躁過一日,聯想到邊關韃羅的動作越發頻繁,都在心裡想著,攝政王是真心憂國憂民啊。

以前都誰說攝政王壞話來著?

直到一日急報從京城門一路被送進宮裡。

出征將領隨軍人選及日子當日就定下了,謝遠琮從軍營一直清點到夜深才回來。

如此晚,他當紀初苓已睡下了,可回來卻見屋子還亮的。謝遠琮一進房,就見紀初苓正埋著頭在燭前做針線。

謝遠琮抖抖身上雪沫過去坐下說:“苓苓,晚了該睡了。”

他沒問她為何沒睡,不用她說他也知道。

紀初苓道:“上次給你做了冬袍,看你老穿,都舊了。我就想著給你再縫兩件。打戰要穿甲冑,我就給你做裡衣,西境那冷,我給你做暖和的穿。”

謝遠琮哽了哽喉,心中湧出一絲愧疚。

紀初苓低頭咬斷了線,問:“你什麼時候走?”

“三日後。”

這麼急啊,離年關也就月餘了,過完年不好麼?不過也說明韃羅軍攻得厲害吧,那兒的百姓也在等著他呢。

她便道:“我能趕上做好的。”

謝遠琮上前擁人入懷:“不必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儘早斬下哈谷木人頭,我儘快回來。”

紀初苓吸了吸鼻子,這麼多日來頭一回軟在他胸前。

謝遠琮道:“不生氣了好不好。”

“氣也拿你沒辦法。”紀初苓賭著氣道。

謝遠琮低頭親了口她的發頂。儘管氣他,但她還是這般理解他。

他發現紀初苓身上涼涼的,也不知坐著做了多久,便將人抱起,褪了她外斗篷塞進被窩當中。

被窩裡頭還涼,紀初苓嘶了聲,卻很快被謝遠琮身上的熱氣給捂暖了。

抱的整個被窩都暖後,紀初苓發覺謝遠琮開始在扯她的衣帶。她按住瞪他,但手輕輕巧巧就被他反握住拉去了身後。

謝遠琮語氣可憐兮兮得吻上來:“娘子,為夫真的茹素好久了……”

紀初苓騰雲墜霧的時候心想,這能怪誰呢?

給謝遠琮縫製的衣物趕在他出徵前備好了,紀初苓還給他的行李裡塞了好些用得上的東西,事無鉅細。

送行時看得他身後幾個沒有娘子的副將羨慕不已。

她還同樣備了一份給大哥,看得沒娘子又沒妹妹的將士們抓心撓肝。

此行紀郴也提出要同去,攝政王薦,聖上準了。

大哥主意已定,誰也勸不動。

寧氏得知後快哭壞了。

她之前怎麼沒想到呢,這會才意識到謝遠琮還是個武將。武將打打殺殺的,最難保障,她早想起,怎麼也不讓閨女嫁了。

他要去打戰也就罷了,還要把她的郴兒也給帶走!紀郴的腿才好沒多久,又不會打戰,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做什麼呢?

紀郴離開時寧氏不肯讓走,紀承海只好攔著寧氏將她勸下。一個兒子一個女婿,他哪個都放心不下。可放心不下又能如何,只好祝他們凱捷。

最後紀初苓久久目送著大軍消失,秋露在旁都要哭了。

她偷瞧紀初苓神色,勸道:“王妃,若難過就別忍著了。”

紀初苓卻笑了:“他是去得勝的,去揚我大夏國威的,我為何要哭要難過?等他安然大勝得歸便是,他答應我不會很久的。”

他說殺了哈谷木,就回來了。

冬日的西境天寒地凍,在地上抓一把沙土,都是硬梆梆夾著冰碴子的。

望京城沒那麼冷,但雪一下也會手腳發冰。被窩裡沒人了,紀初苓就塞了兩個暖爐。也勉強熱和。

大軍一到,半月內就送回兩封捷報。聽說是按這個勢頭,趕一趕年底指不定就能回來了。

然而隨著年關一日日接近,那裡來的訊息卻越來越少。後來紀初苓聽說怕是回不來過年了,好幾次有大好勢頭卻都遭到韃羅軍猛烈反擊,天還總不作美,總是給大夏軍添造麻煩,折損很嚴重。

這些自然不會外傳,都是她從爹跟文伯伯那裡打聽來的。

其實她也沒奢想這麼快就能回,畢竟時日那麼短,可聽說戰況不佳,還是提起了整顆心放不下。

臘月三十,幾家人聚在一塊吃飯,可少了人,吃著總不是那種滋味。

而遠在西境的牙口關,晚上又下了場風雪。紀郴進了大帳,在門口抖了抖身上一層厚雪進來。

謝遠琮正在看牆上的作戰圖,見紀郴來了,便問:“大哥的腿可還好?”

“沒事,與你們無異。”紀郴道,“今日過年,你也跟著將士們去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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