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恨我作甚,我待你不好嗎?我又沒傷害你。”
寧方軼有些疑惑紀初苓如此濃烈的恨意從何而來。從他最初接觸她時,她就有這種恨意。
他自然不知前世因果,即便知道也不覺得有什麼。因為在他這裡,那也是無奈之舉,他才是傷心人。
“即使我想趁火擄人,也沒想真的弄傷你啊。”
紀初苓聽他輕描淡寫,瞳眸縮了一縮:“你和紀妙雪?”
“不,苓表妹你可別誤會。”寧方軼擺擺手,一副像是真怕她誤會他與紀妙雪關係一樣。
“她們那麼蠢,可不知道我在幫忙,還以為自己本事通天吧。不過我早算過,那時會有一場驟雨。我只是想帶走你,如何捨得你死呢。”
紀初苓閉了閉眼按捺下自己想要罵出口的話語。
原是他在背後搞鬼。
她挑眸譏諷道:“要真等到你的‘及時雨’,我也要成灰了。”
那雨下時,東閣已燒得很厲害了,時機可算不上恰好。
這麼被點出,寧方軼臉色不太好看:“呵,識天之術總會有偏差的。”
“聽說鶴石先生的可從未有失算過。”
寧方軼聞言臉上頓時猙獰,不過轉瞬即逝,紀初苓只是一說,沒想此話於他而言如此刺激。
但他顯然不欲再作討論了。
“那又如何,你夠機靈便好。”寧方軼轉身走到了門口,“此處極偏僻,又正好被我找到這間廢棄的木屋,你就在這別妄想逃開我了。想吃什麼,我會盡量給你弄來。你只要別耍脾氣,我還是很溫柔的。”
紀初苓心中冷笑。
確實溫柔,前世怕她難以承受,還要故意做出偶遇狼群的假像。
“若不呢?”許是受了真相刺激,挑起了紀初苓身上藏匿著的倒刺,她仰首斜睨,嘴角輕彎,還掛著剛咬出的血絲。
“不聽話,那我的這些孩子們也就不聽話了。它們一旦餓起來,我也很難管的。苓表妹,我想要得到的,就定是我的,即便毀了也從來都不會讓給別人。你若再如此挑釁,那不然就與它們一起罷,只是換種方式陪我而已。”
寧方軼一早看出紀初苓極怕他這些崽們。果然此話一出,從她眼中流露出幾分恐懼。
他走出然後門給帶上了。
寧方軼走後,紀初苓緊繃地身體才一點點鬆下來,被怒氣掩蓋之下的害怕也才悄然的,坦誠的顯露出來。屋子裡還被惡狼們看管著,但都沒有襲擊她的跡象。
被寧方軼馴服的不錯。
紀初苓把嘴裡的血水都吐出,低頭在膝上裙襬擦了乾淨,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去仔細研究周圍的環境。
一如她重回之日在橋底時那樣。
聽寧方軼所說,此處應當不在山莊中了,他既然說偏,那就定是極偏的地方。而且從木屋中根本看不出所以來。
她失蹤一夜,肯定被發現了,謝遠琮會來找她的。
可是他能找到她嗎?翠瓊山太大了啊。
不知為何,沒有任何依據,她仍覺得他定是能找來的。在她心裡,他當是無所不能的一人。
連紀初苓自己也不知這份信賴是從何而起的。
所以她不可做剛才激怒寧方軼那樣的危險舉動了,那個人是瘋子,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紀初苓往後靠了靠,她身心俱疲,打算先休息一下,然而往後靠時,手肘忽在身後觸到了什麼。她側了側身看去,只見是因此處破舊而斜翹起的一處木皮。木皮紮在牆裡露出了半截,有些細長尖利。
她心念一動,而那幾只惡狼則只顧自己看守。還好,只是一些畜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