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夜風吹了個激靈。
她心道還好未將那完整的一句說出。
她定是昏頭了,竟差點要當著一個男子的面詢問他是否是喜歡她。
且還是一個未來大夏國中舉足輕重的男人。
這話真要問出來,她怕就真得要沒臉了。
好在最後關頭收住了。
而剛從裡頭出來的秋露,看到院子裡不知何時冒出來了個男人,站在姑娘的跟前,嚇得手裡東西都掉了。
這可是姑娘的閨閣內院,大晚上的怎麼會有不明不白的男人闖入!秋露魂都險要嚇飛半縷,沒來得及多想,當即就要喊人來保護姑娘。
謝遠琮這時轉頭向她投去一眼。
不知怎的,被謝遠琮的視線這麼一掃,秋露話語卡在喉間,如凍著了一般,再發不出來了。
這時她也看清了男子的面龐,認出竟是鎮安侯府的小侯爺。
救過姑娘幾次的人,秋露自然認得。
她尤驚疑不定,可再去看姑娘,發現她面色並不為難。
想了想,下意識就把嘴給抿上了。
既然姑娘都沒有說什麼,那她自是得跟著姑娘的。
雖然她尚分不清是姑娘帶得人進來,還是小侯爺私自闖入,暫且還是靜觀其變為好。這時候喊人過來,說不清更給姑娘添麻煩。
紀初苓先是驚訝謝遠琮的出現,再又慌於心裡生出的猜測,最後還被秋露撞見。短短時間內內心一波三折,腦袋一時有些發空。
此時未作多想便把方才那一句話補充完了。
“你是不是該走了?”
天色太晚,又被人發現了,謝遠琮也是不好再留,望她一眼,遂點點頭道:“你早些休息。”
而後退開兩步閃身便從院中離開了,悄無聲息地,連片落葉也沒驚動。
待謝遠琮走了,紀初苓才有些後知後覺的,發現她這話說得不那麼客氣。
謝遠琮那副模樣,好似是因為著急趕來要把生辰賀禮送給她。她卻像光顧著趕人走了。
紀初苓隱隱覺得自己有些不地道,悻悻地摸了摸已被風吹得冰涼的鼻子。可這是她的院子,他不走也不合適啊。
見謝遠琮走了,秋露身上的定神咒彷彿終於得解,忙跑了過來:“姑娘,你還好吧?小侯爺這是?”
“沒什麼,進屋去吧。”
秋露不再多言,只好隨姑娘進屋關門,伺候她褪了外裳。
待看到被擱在桌上的木盒子,秋露好像明白了什麼,小聲問:“這是小侯爺送來的嗎?”
見姑娘點頭,也允了,秋露便小心開了看。待看清裡頭的首飾,秋露不自覺皺了皺眉頭。
“小侯爺就送了這個嗎?”
看是好看,也精緻,就是同姑娘平日裡用的那些相比,瞧著一點都不貴重。
可人這大晚上的,又像是特地送來給姑娘的。說來也應當不至於是敷衍打發的禮物。
秋露默默心想,鎮安侯府原來是這麼窮的嗎?
“對了姑娘,奴婢記得賀禮裡頭也有個簪子與耳墜,上頭那珠子成色極好,一看就很貴重。奴婢拿給姑娘看看。”
裡屋的桌上還堆了不少賀禮,這些是放在這等著姑娘自己收的。
紀初苓見秋露在裡頭找了找,取了個鑲珠帶玉的匣子回來。這件禮一看就知,連匣子都價值連城。
匣蓋琉璃所制,便是不開啟也能看見裡頭的東西。
紀初苓拿過來看,一眼辨出那珠寶簪身質地。確實是十分奢貴的。
但她也並不覺得如何。有些過於花哨了,她戴不慣這麼繁複的。
“這是?”
秋露忙回:“是寧公子送的。”
說完便見姑娘沉了臉色,她正納悶著,忽記起姑娘似乎很不喜歡寧方軼這個人。
果然,匣子一合被丟進了她手中。
“丟了。”
“啊?”秋露傻了下。扔了嗎?可是這麼貴重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