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銳刺(2 / 2)

“啊,沒什麼。就閒來無事,四處走走。”紀正睿支吾了兩聲,手裡侷促地去撥弄他那些叮噹作響的配飾,“我還奇怪這哪兒呢,原來走到青竹院了啊。”

紀初苓聞言點頭恍然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二哥來找什麼人呢?青竹院的人我都認得,還可以幫二哥找找。”

紀正睿擺手說不必,忽然動作一滯,才感覺到不對勁。這平素見了他只打聲招呼的二妹是轉了性子了?竟在主動與他攀聊。

紀正睿心裡是有鬼的,剛剛突然被紀初苓嚇了一跳,才略失方寸。此時意識到跟前不過一個小丫頭,敷衍兩句就能打發走,才找回底氣,將腰挺直了起來。

“都說了隨便走走,我沒事找青竹院的人做什麼。”他一臉不耐道。

同時心裡窩得火氣還冒了出來,看到紀初苓就令他想到紀郴。想到那廢物就讓人覺得晦氣!

那天大庭廣眾之下,紀正睿覺得自己竟被一個廢物那般羞辱,羞憤交加,回來之後愈發咽不下這口氣。後來這事被賈氏得知,數落了他幾句,說他慣會惹事,卻學問不濟。更是連個殘廢之人都說不過,著實丟人。

紀正睿想起過往種種,紀郴沒殘之前就處處壓他一頭,現今腿廢了還如此囂張,當下怒氣衝頭,心生殺意。沒多想就差人尋了毒.藥來。正想著要如何下手,結果撞上明喜,才有了威脅明喜給紀郴下毒一事。

事後倒也忐忑過,但一想到死個廢物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不行還有爹孃替他兜著,心就寬了。

但紀正睿怎麼也沒想到,他的計劃會被回來的紀初苓給破壞。

廢了老大的勁,紀郴卻還好端端的,他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就想著拿“辦事不力”的明喜出出氣。

紀初苓這話沒錯,他還就是來找人的。可那小廝這幾天卻連個影都沒,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我聽說二哥被祖父禁足了,是什麼事惹祖父生氣了?也不知道這禁的是屋內,院內還是府內的足,要不要我在祖父面前替二哥說說情啊?”

紀初苓目光清澈,透著關切,像真是在替他擔心。

紀正睿思緒被拉回,聞言心驚,忙道:“不,不用!二妹妹千萬不用!這樣挺好的,唉反正出門也沒什麼意思。”

這臭丫頭搗什麼亂?祖父明令他不準踏出房門半步,要知道他偷溜出來,說不準會被揭下一層皮!

說來也沒明白祖父什麼意思,那天將他叫去書房,一整天話也不說只讓他站著反省。祖父威嚴,他大氣不敢出一聲,思索近日因何事惹怒祖父,一整日如芒在背。

是上回撥戲了幾個姑娘,其中一個還跳了河的事?還是打掉了趙學士家公子半排牙的事?燒了夫子半屋子典藏算不算?

期間思及會不會是紀郴的事敗露,又暗道不可能。要真如此二房怎會沒點動靜,爹孃也沒提什麼。且那小廝把柄在他手裡,量他也不敢。

最後也沒擇出究竟是哪一樁,反正按祖父的脾氣,先直接懺悔認錯便是。

想到因禁足推掉的幾次友人聚會,紀正睿就心煩,也懶得同她多說,清清嗓正色道:“二妹妹記住了,千萬別跟祖父說看見過我,明白沒!”

紀初苓見他欲走,勾唇笑道:“記得了。不過我覺得,若要人不知,二哥還是好好地待在房內比較好。府裡頭那麼多的人來來去去的,二哥你再小心也難免被人瞧見,既然已經偷溜出來了,真被祖父知道也沒法子啊,別到時候又要罰你什麼了。”

紀正睿擰了擰眉頭,隱約覺得紀初苓的話裡夾雜了絲別的意味,扭頭朝她看了眼,正對上二妹妹水靈迷朦的眼神。

多心了吧。

謝遠琮鋒銳的眉眼也隨著紀初苓的唇角彎了彎。小丫頭挺嘴利的,如此倒好,不易被人欺負。他看著紀正睿跨步遠去的方向,隨手拈了枚石子注力往他落腳處一彈。

紀初苓見紀正睿好好的走著也能摔個四仰八叉,磕得自己滿嘴血來,就在心裡嗤了聲,往琳琅院的方向去。

偌大的衛國公府,現今卻不得不袒護這樣的二哥,也不知祖父是何心情。

“秋露。”她往身後招了下手。

一直跟著的秋露快兩步上前:“姑娘,怎麼了?”

紀初苓止步,讓她把耳朵附過來:“秋露,你去替我辦件事,如何做我會教你。”

秋露起初還疑惑,聽著聽著眼瞪得如銅鈴大,震驚得嘴能塞下大饅頭。

秋露一直在紀初苓左右,自小姐那日出事後,是覺察到二房的氣氛有些不尋常。但是當下人的,就該不多問不多想。

可她沒想到小姐會突然告訴她這麼大的事,還要讓她去辦這件事。

秋露有些緊張:“姑娘!我……”

“你就按我說的去做,不成也沒關係。自己小心要緊,記住了?”

秋露咬了咬唇,想到姑娘對她如此信任,遂點點頭道:“嗯,奴婢記得了,姑娘放心!”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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