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炳元說道:“新民,你去外面守著,任何人不得進來。”
聞著袁佩瑜的臭腳丫子味,劉仲英一陣作嘔,可吐又吐不出來,到了口腔還是得咽回去。有些來不及的,從鼻孔裡噴了出來。
劉炳元點了根菸,冷冷地望著劉仲英。兩人雖都姓劉,可他現在沒有一絲憐憫。他以後能過什麼樣的生活,可以說由劉仲英決定。在銬上劉仲英的這一刻,他就賭上了自己的身家和前程。
此時的劉炳元,不管對方眼中射出何等的怒火,他都視若無睹。他已經沒有退路,只有一個辦法:拿到劉仲英的口供。
只有劉仲英承認替軍統做事,他才算翻身了。
等煙抽完後,劉炳元將菸頭扔到地上踩熄,輕聲說:“如果你敢再喊叫,就沒這麼客氣了。”
劉仲英氣得渾身顫慄,像篩糠一樣哆嗦著。他怎麼也想不到,堂堂特工總部的人,竟然會對這種方式對待自己。
可此時他不能吃眼前虧,只是嗚嗚著點了點頭。
“好好的襪子,被你弄髒了。”袁佩瑜將襪子拉出來,嘆息著說。
“嘔!”
聽到袁佩瑜的話,劉仲英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將早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辦公室裡頓時瀰漫著一股又酸又腥的味道,非常的不舒服。
劉炳元似乎沒看到,好整以暇地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為軍統做事的?”
劉仲英將嘴裡的汙物吐掉後,深呼吸了幾口,緩緩地說:“我從來沒替軍統做過事,抗戰前我就替日本人做事,現在也是。你要不信,可以給日本領事館打電話。”
劉炳元又拿出根菸,含在嘴上,一邊劃燃火柴一邊說:“你之前確實是替日本人做事,但上次收到軍統的信後,你就被啟用了。軍統很快派來聯絡員,你的太太黃女士擔任你的交通員,由她負責轉交情報,我說對了嗎?”
劉仲英怒極而笑:“哈哈,太可笑了。我太太平常也就喜歡打打麻將,從不過來政治,更不會做特務工作。”
劉炳元冷笑道:“不要以為你太太能跑掉,告訴你吧,她已經在我們手裡。”
劉仲英淡淡地說:“我太太只是和朋友去香港玩幾天,根本不是逃跑。她如果真在你們手裡,請你們馬上放人,否則,我會向清水董三先生報告。”
劉炳元將槍拿出來,擺到桌上,槍口對著劉仲英,冷冷地說:“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劉仲英突然說:“我能打個電話嗎?”
他問心無愧,只要有日本人在場,才不害怕特工總部的調查。
劉炳元搖了搖頭:“不行!”
劉仲英正要說話,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門口的廖新民迅速進來:“劉仲英的保鏢與我們的人吵起來了。”
劉炳元走到視窗,看到上海市民協會的大門,圍了好些人,他蹙著眉頭說:“怎麼搞的?”
廖新民還沒說話,門口的衝突似乎開始升級,一群人朝著裡面湧來。
“砰砰!”
驀然,人群中有人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