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也是沒辦法的事。”胡孝民說。
兩人之前有過約定,在家裡不談工作上的事,也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和工作。可現在這個約定,似乎早就作廢了。
顧慧英希望從胡孝民這裡獲取情報,胡孝民也願意給她提供一些必要的資訊。他們就像周喻和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曾柏山的事,你打算怎麼辦?”顧慧英問。
“夏忠民讓我明天晚上動手,曾柏山會去惠爾登舞廳。”胡孝民說。
“明天晚上?太冒失,也太危險了。你想好怎麼動手了嗎?如果沒完成任務怎麼辦?如果失手……甚至被擒又怎麼辦?我敢保證,上面不會保你。”顧慧英急道。
“如果上面不保我,你就把事情捅到報社。”胡孝民笑道。
“這就是你的辦法?恐怕訊息還沒捅到報社,你就……”顧慧英直跺腳。
“如果我得手了呢?”胡孝民笑道。
顧慧英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就算你得手,也不可能撤離。夏忠民和趙仕君就沒安好心,你只是他們的一枚棋子,還沒開始,就註定要放棄的。”
胡孝民自信地說:“還有一種可能,我動手,讓軍統背這個鍋。不但可以平安無事,還能得到趙仕君賞識,以後在特工總部平步青雲。”
顧慧英覺得胡孝民簡直在天方夜譚:“為了所謂的出人頭地,你願意以身涉險?這樣的行動,跟送死差不多!你想嫁禍給軍統,哪有這麼容易的?”
胡孝民緩緩地說:“想出人頭地,就得幹別人做不了的事,吃別人吃不了的苦,以後才能享別人享不了的福。”
顧慧英問:“你有計劃了?”
胡孝民輕聲說:“曾柏山會在惠爾登舞廳出現,就一定要在那裡動手麼?”
對他而言,顧慧英是可信的。至少,在除掉曾柏山這件事上,他們是站在同一陣線的。他知道曾柏山有一個習慣,每天清晨會出門鍛鍊,這是他動手的最佳機會。
顧慧英問:“要不要我幫忙?”
幫胡孝民完成任務,既是為胡孝民,也是為了自己。
胡孝民搖了搖頭:“你一個大姑娘家,怎麼能幹這種事情呢?”
顧慧英不服氣地說道:“你可不要小看我。”
胡孝民輕聲說:“這樣吧,你記住我現在回來的時間,往後替我證明,我整晚都在家就行。”
顧慧英吃驚地說:“你……晚上就要動手?”
胡孝民“正色”地說:“我等一下就要睡覺了。”
顧慧英沒有再問:“好,我上樓休息。”
這種事情,知道比不知道要好。她與胡孝民談了話,完全可以證明今天晚上胡孝民待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