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指如劍,隔空一斬,一個面盆那般粗細的大樹被他攔腰斬斷,隨著他手指的動作,一個墓碑呈現,自行插在墳墓之前。
他手指運轉,木屑紛飛,上面赫然多出5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奇士府如若。
每一個字,都如游龍奔走,如飛鳳盤旋,更有可怕的劍氣遍佈其上,這是他的劍道意志。
“這裡山清水秀,卻並無靈氣,應該無人來打擾你,你就在這裡安息吧,答應你的事我也全都做到了。”朱九搖頭嘆息。
這個小丫頭留給他很深的印象,天賦也好不錯,只可惜,太過重情重義。
到最後,只能淪為皚皚白骨長埋地下。
他並沒有給對方做出一副棺槨,不是他不想,而是,這樣的歸宿才是那小丫頭最終所需要的,她只希望靜靜的,不被人打擾,感受天地的氣息,人生在這片天地之間,僅此而已。
元夕並沒有多問,因為她知道,朱九若想讓它知道,那它自然便會知道,
不多問,不多言,這是一個戰僕應該遵守的。
“她是我通天遺蹟的路上,所遇到的一個比較特別的人,為了挽救她的同門,施展禁忌之法,和我定下賭約,最後以自己的性命把所有人救走了,我這是在履行自己之前的諾言。”朱九主動解釋。
“謝主人信任!”元夕恭恭敬敬的行禮,心中感覺不由得一暖。
它知道這便是信任。否則,以朱九的驕傲絕不會主動向它解釋任何東西。
“走吧!我現在實力沒有完全恢復,你也沒有完全恢復,現在,還是不要太過張揚的好。”朱九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元夕心領神會,瞬間化作一隻義齒上下的小毛猴,跳到他的肩膀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通透無瑕,內蘊仙泉,聰明靈慧,閃爍著智慧的光澤。
那金燦燦的皮毛,如同綢緞一樣金黃亮,柔順無比,看起來格外的可愛,格外的喜人。
朱九微微一笑,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墓碑,又回頭大跨步離去。
他現在,難以動用武力,選擇了低調隱忍。
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必須要知道這個世界現在的局勢。
天魔宗,密地之內,滿頭白的刀痴盤坐在一朵魔蓮之內,久久不動,身上也沒有任何氣息。
一群人圍在他的周圍,臉色難看,緊張無力。
“怎麼還不醒?他媽的就不應該呀…”謝煙客脾氣最為火爆,也最是沒有耐心,盯著魔蓮以及之內的刀痴,焦躁寫在了粗獷的臉上。
“不應該的,這朵魔蓮乃是天魔宗第一至寶,擁有淨化世間一切邪惡的力量,非但如此,更擁有再生之力。
痴兒盤坐在魔蓮之中百年了,以這其中的再生之力,一定能夠彌補他自身的缺陷,讓他的生機逐漸恢復,可怎麼會沒有任何反應?”天魔宗現任宗主摩柯臉色無比難看。
通天遺蹟之行,兒子刀痴遭遇不測,僅剩百年壽元而已。
在他知道之後,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魔蓮。
因為此物擁有強大的造化再生之力。可以誕生出無盡的生命力,上一次豔珠姑娘就重傷垂死,被刀痴救了回來,就算是身為宗主的摩柯,也束手無力,最後藉助魔蓮的力量將她救活了過來。
但現在,壽命僅剩百年的刀痴被送入其中,卻根本沒有任何變化,這讓他們一個個如何能夠接受。
覺醒真魔血脈之後的刀痴,對於天魔宗來說,是整個宗門是否能夠恢復以往輝煌的唯一機會,現在躺著喪命於此,就代表著天魔宗唯一的機會都沒了。
所有人搖頭嘆息。
“難道我當年把他送進通天遺蹟真的錯了嗎?”摩柯滿臉自責,滿臉懊悔。
所有人心情沉重,卻只能再一次搖頭惋嘆,一代曠世英傑就此隕落。是所有人的悲哀。
然而就在此時,天魔蓮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進入到了刀痴的體內。
原本沒有任何生機,似乎已經死去多年的刀痴,身上突然神采煥,華光大放。散出恐怖驚人的波動。
一股無上的威壓從他身上散而出,即便是天魔宗的宗主摩尼,和太上長老謝煙客都感受到了壓力。一股恐怖的先天魔氣從刀痴的身上綻放而出,除了摩尼和謝煙客之外,所有人都被壓的跪伏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根本不敢抬身。
“這……”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生這樣的事情。
但緊接著所有人大喜過望。
這代表著,刀痴有了重新活下來的希望。
即便他們一個個被壓在地上,難以動彈,心中惶惶難安,卻依然喜出望外。
“天佑我天魔宗,天佑我天魔宗啊……”一群人趴在地上大聲呼喊。
情緒無比激動,痛哭流涕,可想而知這群老傢伙此刻心中到底激動到了何種程度。
摩柯和謝煙客強忍著從刀痴身上傳來的驚人威壓,一個個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痴兒,你終是沒有讓為父失望,我能夠感受得到,你之前覺醒的真魔血脈正在替換你現在的凡血,這是一場空前的脫胎換骨。”摩柯樂呵呵的說道。
謝煙客也同樣情緒激動:
“我就知道啊,這小兔崽子和別人不一樣,老子看重的人,怎麼可能是庸才?怎麼可能是短命鬼?得到天魔蓮的認可,主動入體,這小子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或許真的可以成就一代魔神,無敵整個修真界,哈哈哈……我似乎能夠看到,我天魔宗如日中天,徹底輝煌崛起的那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