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地點在這裡嗎……”
跟在五條悟身邊, 炭治郎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大樓。
巍峨高聳的樓棟矗立在眼前,炭治郎鼻尖微動,忍不住皺起眉頭。
“看不出來有什麼咒靈啊。”
五條悟沒告訴他具體任務是什麼, 只是二話不說把他撈上,一早就趕到這個地方。
當然, 五條悟和夏油傑湊在一起, 這一路上是不可能安安靜靜的。至少這兩個問題兒童已經就自稱問題吵了一架。
“當然吧。”五條悟叉著腰, 隨手把喝完的果汁用咒力擠壓成一小塊, 準確無誤丟進垃圾桶裡。
他直直看著前方,高樓的倒影清晰無比顯現在漆黑的墨鏡表面。
“反正這次的任務又不是祓除咒靈。”
五條悟“嘖”了一聲, 顯然是心情並不太好。
夜蛾正道交給他倆的任務簡直矛盾得詭異, 就算是最強如五條悟,也難免感到一絲頭疼。
“嗯?”聽到炭治郎的話, 夏油傑意外地看了眼五條悟。
“悟沒有告訴你任務的詳情嗎?”
其實不告訴也在情理之中。咒術師們的任務雖然沒有說是什麼保密協議,不過為了安全大部分人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把任務詳情拱手相告。
但是顯然, 五條悟並不在這個大部分之列。
“有什麼好說的。”年輕dk環抱著雙手, 大聲嚷嚷。
“又不是多重要的事。”
“隨你便吧。”
夏油傑定定看了五條悟好一會兒, 隨後聳肩, 也懶得再管五條悟。
——假話。
夏油傑沒有揭穿他。
並不是因為‘任務不重要’而選擇不告訴炭治郎;
正相反, 是因為任務麻煩到即便是五條悟也感到頭疼的地步, 所以才不告訴炭治郎。
或者更為直接一點的說, 是五條悟不願意告訴炭治郎這個任務到底是什麼。
或許是一瞬間的直覺,又或許是處於某種五條悟自己都沒能抓住的、一閃而過的某種情緒。
當他對上炭治郎那雙溫潤明亮的棗紅色眼眸時,腦子裡面的第一反應是:
‘不能告訴他。’
和他們這些早就已經習慣了的咒術師不一樣, 炭治郎才剛剛接觸到這個如同淤泥一般咒術界。
炭治郎會向為了祓除詛咒而四處奔波的他們道謝,會因為他們保護了普通民眾而露出溫柔明亮的笑容;
炭治郎會站在因詛咒而失去生命的無辜之人面前為他們哀悼,會因為看到那些失去親人的人們臉上悲傷的神情而流露出難過的神色。
他並不理解為什麼詛咒師會因為莫須有的原因選擇殘害同類;
他並不明白迂腐至極的爛橘子為什麼要因為那樣可笑的理由就要剝奪走其他人鮮活充滿未來的生命。
如此溫柔, 對這個世界充滿善意的人。
五條悟只是下意識的,想要把這些咒術界裡的陰霾在炭治郎面前掩藏。
未來的最強,並不想讓那雙似乎永遠都柔和明亮的眼瞳中倒映出陰霾的深影。